“……望夜少俠在俯裏屈居幾日,待尋得賀公子再作打算也不遲。實是在老夫私心,今日犬子返家,希望他能結識到像夜少俠這般朋友,不知少俠能否成全?”聽聞他要離去,趙鬆柏自是百般挽留。
夜笑聽了,眼神一暗,道:“令郞如此年少便已娶得賢妻,趙盟主實在無需多憂。”
趙鬆柏一愣,哪裏知道夜笑會講到兒子娶媳一事上去,但兒媳賢惠已是眾所皆知,便沒作他想,隨即便讚同地點了點頭,直到“人老了,總是有諸多不放心。”
“爹——”
“笑哥哥——”
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夜笑詫異地轉頭看去,這一看,手裏的長劍幾乎落地。
藝如?!
隨即緊緊地握住長劍,極力地克製自己內心的澎湃。
“藝如回來了,燁兒可好?”趙鬆柏見兒媳回來,一臉慈祥。
藝如,全名喚沈藝如,便是傳說中賢惠無雙的趙府少夫人。
沈藝如麵帶微笑道:“爹無需擔心,阿燁他正在房間休息。”見夜笑等眾人在旁,便以“我去花圃裏采些花泡酒,不打擾爹會客了”為由,退了下去。
藝如?好熟悉的名字啊,到底在哪裏聽過呢?林芽兒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懊惱地想著。
回頭再瞧見夜笑麵色異常,她終於反應過來!那日,笑哥哥在昏迷中喊的女子不就是“藝如”麼!
“芽兒醒了?”林芽兒回神,見夜笑正立在跟前講道。
她點點頭,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感覺。
“笑哥哥,芽兒害怕……”說完,便倒在他懷裏哭了起來。哭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哭了。
夜笑尷尬地向趙鬆柏道別:“讓趙盟主見笑了。”
趙鬆柏“哈哈”一笑,自古英雄對過美人關,他這個過來人怎會不懂。
“林姑娘剛剛清醒,身體虛弱,不宜受風。”墨文成適時地講道。
夜笑點點頭,拜別趙鬆柏,扶著她往廂房去。墨文成並未跟上去,得見林姑娘一麵,他已心生感激。在她昏迷的這些天裏,他發現自己所患的相思之症,竟不藥而愈了,這也越發地讓自己擔憂。這種進退不得的心思,卻不敢讓人知。
扶著她在床上躺好,不消片刻,林芽兒便入睡了。
夜笑終是拿起劍走了出去。
四月中的時節,花圃裏的花開得正豔。
一襲白紗女子立在中央,似百花中的蝴蝶般,奪目而美好。
“你過得好嗎?”千言萬語,能說出口的就隻有這寥寥數語了。手執長劍的夜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沈藝如聞言,並未回頭,卻是看著這滿眼的群花道:“藝如很好,也希望夜大哥過得好,總不枉青梅竹馬一場。”
青梅竹馬?他不禁苦笑,青梅已作他人婦,竹馬卻不知何處歸。握緊長劍,終是轉身離開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