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口的位置站了很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怨生怨,恨生恨,並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也改變不了什麼事情。
蔣守冬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我還立在那裏,隻是雙臂抱著肩膀,他走過來,衝我說道,“你還好嗎?”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嗯,我還好。”
我發現我的內心好像變得強大了許多,蔣守冬鬆了一口氣,“你能好好地就行。”
“他會受到懲罰吧?”我再次問了一句。蔣守冬點頭,“會的,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薑偉民也不例外。他迷失在情愛和權利裏,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隻是很意外,他這麼快就釋然了。”
薑偉民深都交代了,我爸的事情很快也就水落石出了。那些謾罵蘇錦江是貪官的人,這一次倒是大跌眼鏡。
我看到所有的媒體報道一邊倒的開始歌頌蘇錦江,開始給他沉冤昭雪,我卻沒有當初想象的那麼開心。
人都死了,所謂的名利還有什麼意義?
我和蘇磊去憑吊蘇錦江的時候,兩個人誰也沒有落淚,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是蔣守冬給了他光明。
蘇磊衝我說道,“姐,爸是好樣的。以後,我也要做一個像爸這樣的好人。”
我們下去的時候,碰到了陳克麗,她的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好,整個人看上去憔悴極了。蘇磊走過去攙扶著她來看我爸。
她一直都在哭,哭的特別特別的傷心,我給不了任何安慰,也無法明白她到底愛我爸愛到多深。
蘇磊一直陪著她,不停的勸說著她,陳克麗似乎累極了,她就在我爸的墓碑前坐下來,“錦江,我愛了你一輩子,還以為可以這樣待在你身邊陪著你終老,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死了。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說著喪氣話,蘇磊又去勸說她,但是她好像聽不進去一樣。
後來,她看了我一眼,“蘇桐,你媽媽的失蹤和我有關,六年前薑偉民對你媽做了畜生行為,我知道了,當時氣不過,覺得你媽這樣的女人不配待在你爸身邊,我知道曲子健和薑偉民一直有聯係,他雖然在監獄裏,但是外麵關係沒斷,我就私自找了人,假裝約你媽出來喝茶,卻是帶著你媽離開了景城。”
我不知道陳克麗是為什麼突然跟我說起這些,我震驚極了,就那麼一直看著她,我問,“你把我媽帶到哪裏去了?”
六年了,我媽失蹤了六年,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負氣而走,是到了現在,我們才知道,背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蘇磊一直在搖頭,“陳姨,你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我是您的幹兒子,您和我媽親如姐妹,您是絕對不會這麼對待她的。您別亂想,以後,我會陪著您的,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