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我媽還是不肯開門,不管我在外麵對她說什麼,她就是不肯開。屋子裏隻亮著一盞燈,燈火很昏暗。
“走吧,桐桐,阿姨不肯回去,也有她自己的顧慮,你要是想她,以後可以經常回來看她。”
蔣守冬對我說道,我心裏很痛。我想要帶著她回去,給她全新的生活。
後來,我媽終於開了口,她說,“桐桐,你回去吧。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爸出了事兒。但我這邊要報恩,我走不了。”
我媽是個性格溫婉的女人,不管我怎麼勸,她都執拗的不肯走。後來,我便沒有辦法了。
我和蔣守冬回去了,蘇磊見到我空手回來,一臉的詫異,“姐,我媽呢?”
我沒有做聲,是蔣守冬告訴他一切的。蘇磊和我一樣,雖然心疼我媽的遭遇,但是卻尊重了我媽的選擇。
“姐,陳姨恐怕不行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
我和蘇磊去見陳克麗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了。一個人的生命來去匆匆,快的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她已經說不了話了,就那麼躺著。
三天後,陳克麗就走了,她走的很冷靜,身邊沒有一個人陪著,隻是臨死的時候,我聽到她還是不停的叫著我爸的名字。
我和蘇磊自作主張,將她埋在我爸的旁邊,活著的時候,她沒有和我爸在一起,現在死了,希望他們在下麵可以做個伴兒。
我和蔣守冬一起去看薑小琪,她判了刑,我告訴她陳克麗死了的時候,薑小琪一直在哭,她還是沒有變,憤恨的看著我,“蘇桐,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我看著她,看著這個我曾經熟悉,現在卻無比陌生的女孩,我說,“小琪,恨隻會讓人抓狂。陳姨讓我轉告你,她希望你過得幸福。”
在薑小琪的臉上,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滑落,但是她沒有悔改之意,“嗬,你搶了我的男人,搶走了我最在意的東西,蘇桐,我怎麼會認輸?”
有些悲劇,可能注定了是要發生,有些人,可能是注定了要帶著仇恨生活下去。
我牽住了蔣守冬的手,將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鑽戒展示給薑小琪看,“小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下個月初三,恐怕你是沒機會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我說完,她發瘋了一般吼叫起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又笑了笑,起身靠近蔣守冬,“還有,小琪,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有了蔣先生的孩子,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應該要上中學了。到時候,她會叫你琪姨!”
身後,是薑小琪抓狂一樣的吼叫,我牽著蔣守冬的手從這裏走出去,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輕鬆了起來,劫後重生,該是這樣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