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人,監控、車身以及地上的血液和各種問題都仔仔細細的考慮到了。每個細節都做了完美的處理和二次製造線索。
“頭,都弄好了,撤了吧。”
“嗯。”攀石將手中的香煙熄滅。
他路過宋又琳的時候,看到她一張驚恐又憤怒的臉,手背被她自己抓出一道道血痕。
攀石的手在車門上來回的敲打,“不要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結果麼?我幫你把人都解決掉了,你不謝謝我?”
“我隻是讓你解決宋夕夕,覓為什麼要殺了我爸、傅伯伯和傅伯母!”
“殺了她,你就以為傅言霆會喜歡你?妹子你太單純了。”
宋又琳無法接受剛剛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發生了那麼一場可怕的殺人事件。她抖著嗓音,無法自持,“不論是什麼原因,你都不能把他們都殺了.....”
攀石伸出手拍了拍宋又琳的臉,“你自個兒把事情給掂量清楚了。我這是為了誰好!好好演戲,我看好你啊。”他說著十分愉悅的坐上了來的時候的那輛車子。隻聽到油門一加,車就開走了。
宋又琳坐在已經破的不行的車子裏,兩條腿還壓在裏麵。她仿佛還能聞到那一股強烈又刺鼻的血腥味。
每個細胞都覺得很冷,她的眼淚刷刷往下掉。手裏握著手機,按下數字的時候,人已經冷靜了很多。她帶著虛弱的聲音求救,“救命......”
“小姐,您現在在什麼位置.....”
等宋夕夕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閃著無數的閃光燈。記者都紛紛湧上來問她問題,而她完全呆滯在原地。
遠遠的,她就看到傅言霆站在那裏。雖然人那麼多,但她還是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他。
她才張嘴要喊出傅言霆的名字,卻隻看到他那一雙眼眸裏有巨浪翻湧而起,猛烈的海波洶湧無比。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樣麵對他。而他臉上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不遠處,宋又琳幾乎哭得快要斷氣過去。
她看到宋夕夕,情緒激動難忍,站起來,用手指著她說,“宋夕夕,你滿意了沒有!你真是個瘋子,你害死了全家!”
宋夕夕呆滯的看著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的車子。車上,醫護人員好不容易才將坐在後座的傅橙給拉出來,但很不幸的是,她也已經是傷痕累累,命懸一線。
宋夕夕像是犯錯的孩子,無辜又絕望的站在原地,失神地望著宋又琳,嘴裏呢喃,“姐,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宋又琳也沒在堅持住,倒下了。
紅色的眼界再次在她眼睛裏蔓延開來,像是有無數血紅的飛鳥過境。
宋夕夕伸出手指,看著記憶的場景裏,傅言霆抱著傅橙,哀傷與痛苦包圍了全身。
她想要拉住他的手安慰他,但他卻狠狠的甩來了。
然後畫麵被切割無數片,像是飄飛的雪花一般。
男人的腳步頓住,他轉過身來,黑暗就籠罩在了宋夕夕的頭頂。這便是往後的所有,以一場婚姻,讓忘卻一切的她承擔了所有的後果。
而真正的凶手卻逍遙法外了整整三年!
“啊——”
一陣新的陣痛襲擊而來,宋夕夕疼得緊緊抓住了床單,手指骨節分明,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脈。
汗水流淌了她整個臉,她的視線一片模糊。一時間是宋朗平的臉,一時間是傅言霆的臉,又轉到監獄,又轉到醫院。
傅言霆半跪在地上伸手握住宋夕夕的手。
宋夕夕就好像在大海裏找到了一塊懸浮的木頭。她並不知的這個人是傅言霆,隻是死死的抓著他的手,指甲都扣進了他的皮肉了。
傅言霆一聲沒有吭,任由她死死的扣著。
宋夕夕真的好氣,真的好恨。
一切的遺忘都是有原因的,原來她被強行注射了遺忘的藥物。她的父親慘死而她成了可悲的替罪羔羊。她隱約的有一種直覺,知道當初的車禍並不是一起單純的車禍。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來那是這樣的一段血腥又殘忍的記憶。
宋夕夕不停的在掙紮。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疼。
她已經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夢裏的她被車撞的也疼,而現實裏生孩子也疼。
“好痛,真的好痛!”她不斷的發出苦痛的聲音,臉上是滿頭大汗。
傅言霆猛地站起來,眼角暗藏這陰狠,伸手抓過一個醫生的衣領,“你在搞什麼,你沒聽到她在喊疼麼!還不給她治療,站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