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霆見宋夕夕有點恍惚,將自己麵前的一杯熱水推到宋夕夕的手裏。
玻璃杯傳遞過來的溫度立即溫暖了宋夕夕整個手心。她這才恍如隔世的抬起頭來。
“當時你爸爸喊了他的名字,我記得是叫攀石。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爸爸情緒很激動,讓他找他算賬,但是放過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宋夕夕的錯覺,她抬起眼的時候,隱約看到傅言霆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我爸爸是他直接開車撞上去的,你爸媽也是。隻是我爸爸他是直接被他撞進大海裏,你爸爸還承受了像是淩遲一樣的痛苦。因為他的槍是一下一下打的。沒一下雖不致命,但是看著就很疼。直到最後一刻,他才讓他就這樣死去,最後丟進大海裏。”宋夕夕臉色蒼白的喝了一口熱水,她每次回憶起這一段都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地獄一般。
她的腦子裏深深的印刻著紅色的,漫眼都是紅色的場景。一幕幕發生在她的麵前,讓她害怕不已。
即便是聽著宋夕夕並不完全的寥寥數語,傅言霆都能想象的到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憤怒已經到了臨界點。
宋夕夕臉上血色褪盡,“我原本以為,我肯定也不能活下來了,因為那所有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裏的,我當時想,也許今天的命就要丟在這裏了。但後來想想也好,媽媽早就去世了,連爸爸也走了,我當時和你也處在分手的邊緣,我想世界上已經沒有一處地方能容下我的話,我跟著爸爸去,也挺好的!”
她說完這話之後,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傅言霆看著她,看到她目光疏離的眼睛,連帶著連口氣都充滿了陌生感,“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他走過來的時候,我是覺得有一種解脫!”
傅言霆不能想象,平時連看到自己的血都泛著惡心的宋夕夕是怎麼樣忍受下那個夜晚的。她說她失憶了,他就應該相信。像這樣痛苦的一段記憶除了遺忘,還能怎麼樣讓自己掙紮出來。
傅言霆已經想不出,當宋夕夕真的恢複記憶的時候,她該有多絕望。他明明是最應該相信她的人,卻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被那種爛理由逼到那個程度。可他細細一想,卻也沒有人逼著他做出決定。
“這就是那次車禍的全部。”宋夕夕將杯子放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個人要將我們這樣趕盡殺絕。已經整整五年過去了,我也有在查,但是好無頭緒。那個叫攀石的人在給我注射的時候說,留著我是有用的,這黑鍋總要有人背。”
“所以你看,早在車禍之前他們就已經計劃好了。”宋夕夕嘴角溢出冷笑,“不過一切都隨了他們的意了。即便當下我們進監獄,但在三年後我依然躲不過坐牢的命運。”
她的意思,傅言霆再明白不過了。即便當初非要至於宋夕夕於死地的人是宋又琳。但是不是他放任宋又琳去做,宋夕夕也沒有到要進去坐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