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安夕顏怒吼,順便將床上的枕頭朝他狠狠砸了過去。
顧品學反應快,反手一擋就抓住了枕頭。
這個枕頭她日夜枕著,上麵全是她的味道,淡淡的,幽幽的,很是好聞。
不能抱著她,抱著有她味道的枕頭一起入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好養著。”
他起身,抱著枕頭一起出了屋子。
顧品學出去了以後,安夕顏立馬下床跑去了窗前的羅漢床。
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急忙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拿了厚厚的兔毛披風給她披上。
“夫人,仔細著涼了。”
“別喊我夫人!”
安夕顏一把將兔毛披風拂開,然後撐開窗戶。
才擠開一條縫,徹骨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麵而來。
安夕顏冷的手一抖,窗戶哐當一聲又關上了。
“怎麼這麼冷。”
這次,丫鬟給她披上兔毛披風,她沒阻攔了。
她還抬頭朝那倆丫鬟看了過去,一個臉圓圓的,看著性子就是個憨厚的。
還有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繃著臉,沒什麼表情。
因為有曉曉這個前車之鑒,安夕顏現在對顧品學身邊的人,充滿了防備。
“我和顧品學沒有關係,不準喊我夫人。”
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但都沒說話。
安夕顏也沒理會,下了羅漢床走到了火籠前,烘烤冰冷小手的同時,將房裏的布局仔細打量了一遍。
前幾天她因為生病發燒,幾乎就沒下過床。
讓她驚訝的是,房裏的布局和自己在顧府住過的那間房一樣。
一樣的床,一樣的桌子,椅子,凳子和博古架。
“這裏是哪裏?怎麼會這麼冷?”
安夕顏佯裝問得漫不經心。
“這裏是邊疆,一年到頭隻有一個月不下雪,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過些日子還會有可怕的雪暴,每年都不知道要凍死壓死多少人和畜生。”
像是刻意的提醒一般,小丫鬟在說道死字的時候,刻意加大了音量。
安夕顏臉色一白,天寒地凍,人生地不熟,她一個小小的豆芽菜,要想單槍匹馬的逃回去,怕是沒走個十裏就得凍死。
暗暗歎了一口氣,她重新爬上床鑽進了被窩裏。
不管能不能逃出去,她都得先養好身體,老話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隻是,她現在特別想王爺,也不知道自己被抓走了,他會氣成什麼樣。
想著想著,她又模模糊糊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安夕顏總感覺有人在舔自己的臉頰,熱熱的,濕濕的,還癢癢的。
“王爺,別鬧,我要睡覺。”
本能的話說出口後,安夕顏才又反應了過來。
她現在被顧品學抓來囚禁著,哪裏來的王爺。
不是王爺,那就是顧品學自己。
“顧品學,你混蛋!”
她氣惱,一巴掌朝舔自己的腦袋給拍了過去。
“嗷嗚——”
沒想到,她伸手摸到的是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慘叫的也不是顧品學。
她急忙起身回頭,看到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眼裏充滿了驚恐。
“小家夥——”
安夕顏驚呼,完全沒想到舔自己的竟然會是它。
她伸手,可被拍疼了的小家夥連連後退,望著她時,眼裏的驚恐更甚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姓顧的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