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梓陽的茅草房的門口,香兒才小心翼翼的把季雲裳給叫醒。季雲裳皺了皺眉頭,揉著自己有些許惺忪的睡眼,說:“已經是到了麼?”
“是的,小姐。小姐,不過……”香兒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季雲裳見香兒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就說:“不過什麼?”
“不過,莫公子的房前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那馬車看起來……好像是攝政王王府的馬車。”香兒生怕季雲裳知道楚陌在這兒,心情會變得不好,所以才這麼扭扭捏捏。
又是楚陌!這個楚陌,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季雲裳原本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但是都已經到了這裏,這個時候再回去,實在是吃虧。
季雲裳輕歎,罷了罷了,該躲得她始終都躲不過。
“下車吧。”季雲裳也懶得與香兒多解釋,就徑直下了馬車。
她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馬車,抿了抿唇,就緩緩的走了進去。
此時,莫梓陽和楚陌正在聊天,二人一見到季雲裳來了,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莫梓陽則是有些驚喜,他很久沒有見到季雲裳了,沒想到季雲裳會在這個時候來他這兒。
楚陌則是一臉的不高興,剛剛還在皇宮門口與季雲裳遇見,怎麼這會兒她又來莫梓陽這裏了?雖說季雲裳是莫梓陽的徒弟,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季雲裳與他又有婚約,總該要避嫌的不是嗎?
季雲裳見到楚陌,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季雲裳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楚陌並不喜歡季雲裳對自己行禮,因為季雲裳對他行禮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疏離,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的神情。
“我說,小裳兒,這個時候來為師這裏做什麼?今個兒天氣不是很好,風很大,就應該在家裏帶著,往為師這兒跑,小心著了涼,染上了風寒。”莫梓陽可不管楚陌在與不在,他可是心裏麵有什麼就說什麼。
季雲裳捂著嘴巴笑了笑,說:“師父,莫要這麼說。徒兒今天來這裏是要邀請師父來丞相府做客。眼看著年三十兒就要到了,師父孤身一人在這裏過年,不如和徒兒一起在丞相府裏過年,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熱鬧。”
莫梓陽沒想到季雲裳居然是那麼的體貼,他愣在那裏,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自從他的父母過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別人一起過過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邀請他一起過年。不知怎的,他感覺到自己的鼻頭微微泛酸,眼睛也開始泛酸,心裏也開始泛酸。
楚陌見二人這麼和諧的樣子,心裏麵自然是更加不高興了!他沒想到季雲裳會當著他的麵跟莫梓陽說出這樣的話!季雲裳可從來沒邀請他一同去丞相府過年呢!楚陌心裏越想越不舒服,這個季雲裳還真的是不懂看臉色行事!
“這……”莫梓陽剛想開口,就被楚陌打斷了。
“至於這梓陽在哪裏過年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本王已經決定,讓莫梓陽隨著本王去宮裏麵過年了。”楚陌垂下眸子,他的手還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
“你什麼時候把這個決定告訴我了?況且,你也沒有問過我的意見。”莫梓陽忍不住白了楚陌一眼,他知道楚陌的心裏肯定是很不舒服,但是他就是不想讓楚陌稱心如意,“小裳兒,為師一定去你們家吃年夜飯,就在家裏等為師過去好了!”
恐怕能讓楚陌這麼沒辦法的人隻有莫梓陽了吧!莫梓陽不但擁有一身精湛的醫術,而且還精通毒物,若是楚陌真的是惹惱了他,莫梓陽指不定會怎麼折磨他呢!
楚陌氣的是吹胡子瞪眼,但是又實在是不好說什麼。他隻好低下頭,默不作聲。
季雲裳見楚陌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心裏頓時痛快了許多,她沒想到莫梓陽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楚陌也不敢與他過多的爭論,於是季雲裳便說:“師父能夠答應徒兒,徒兒甚是高興!徒兒可是很期待和師父一起過年,一起守歲呢!”
莫梓陽聽到這話,心裏不禁開始得意了起來,沒想到他在季雲裳的心裏居然是那麼的重要,於是就說:“為師也很期待!”
楚陌在一旁依舊是默不作聲,他雖然生氣,但是他卻不想和這兩人多費口舌,畢竟一對二,他可不占便宜,隻好默默地喝茶。
“那徒兒就在家中等著師父。徒兒也沒什麼事情了,就先告辭了。”
“好,小裳兒路上可要小心。”
季雲裳點點頭,對著他們二人行了禮,就離開了。
楚陌這會兒才抬起頭盯著季雲裳離去的背影,既然莫梓陽去丞相府過年,那麼今年他也破例一次去丞相府一同過年好了!反正也沒人敢攔著他,不是麼?想到這裏,楚陌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臉色也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