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風聲的感覺很強烈。慕施施心想,有出口的地方自然有風,便閉上了雙眸,細細地感受著風的方向。呼呼……就在左邊,慕施施有點興奮,猛地睜開雙眼,朝著風的來向走去。地上滑/膩不已,慕施施小心翼翼地走著。走了一會,慕施施扒開密草,刺眼的光線耀進眼眸之中。
外麵竟然是另外的一番光景。
這兒的風景實在太美了。
高山流水,綿延千裏的綠山,樹間的鳥兒各自鳴叫。慕施施往前走了幾步,這兒居然像是一個觀景台,旁邊還有小小的階梯延伸下去。眼前雲霧嫋繞,遠處的瀑布飛流直下。風景美不勝收,就連空氣都是清新怡人。
慕施施趕緊弄滅手中的火把,將那發燙的匕首收好,便沿著階梯往下走。
草廬。
熊熊的火爐上正冒著蒸氣,怪神醫正慢悠悠地拿著蒲扇看火。那陶罐咕嚕咕嚕地響著,陣陣藥香味道彌散著。望著那木板床上的淩子盟,怪神醫搖了搖頭。這小子真是命大,那個毒蛇穀隨隨便便就闖了進去。
“老頭……老頭……你起來,別死……”淩子盟囈語著,帶傷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怪神醫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喃喃道,“老夫還沒死呢!”
看著火爐上的藥也差不多了,怪神醫忙拿來濕布,小心翼翼地倒了那缺了幾個口的陶瓷碗裏,嘩啦啦全是綠色的汁液。怪神醫將那藥端到房中的木桌上攤涼,便往旁邊的竹藤椅上一躺,慢悠悠地閉上眼眸寐一會。
突然,草廬外響著慢慢的腳步聲。
怪神醫突然眸眼一睜。
不一會,慕施施試探性地步了進來,柔聲問道,“有人嗎?”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怪神醫喉結一動,口水都忍不住往下淌著。“小丫頭,居然被你找到老夫這兒來了。”
慕施施滿臉驚喜,望著那熟悉的怪老頭,就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忍不住要上前親昵撒嬌一番。“爺爺。”
“哎!”被這麼甜甜的一聲叫喚著,怪神醫打心底都像喝了一鬥蜜似的,忙連連點頭應著,“丫頭,你怎麼找到爺爺這啦!”和快,怪神醫注意到她的右手一直低垂著不動,笑了笑,指著那隻手,問道,“是不是碰到那麻沸藤了吧?”
慕施施委屈地點頭,道,“爺爺,我這手像是廢了一樣,動不了。”
“哈哈哈。”那怪神醫從竹藤椅上起來,緩緩地走向她,不知從那兒捏出一根銀針,往她的手腕一紮,隨即拔了出來,慕施施頓覺整隻右手都有力氣了。
忽然,轉臉的時候,瞥見了靜靜躺在木板床上的淩子盟,感動得眼淚都下來了。見她這個模樣,怪神醫輕聲問道,“你認識這小子?”
“嗯。”慕施施點了點頭,道,“我在找他。”
“哎,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要命。毒蛇穀是什麼地方,老夫要去那采藥都要掂量幾分。你們倒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瀟灑得很嘛!”怪神醫一番說教道,“還得老夫去撿屍。為了報答我,你隨便每天給我弄點好吃的就可以了。”
聽他一本正經地討要美食吃,慕施施忍不住笑了起來,忙點頭,“行,你愛吃什麼就給你做什麼,好不好?”
“那敢情是好的。”
接下來幾天,慕施施每天都變著戲法一般,做著各種噴香好吃的飯菜侍候著怪神醫,唯一就希望他能好好治好淩子盟。
其實,淩子盟的傷勢並不重,隻是讓巨靈蛇襲擊了頭部,昏睡了幾天。
剛剛吃完烤的野豬腿,怪神醫心滿意足地剔著牙,躺在藤椅上,愜意極了。
“爺爺,為什麼子盟還沒有醒過來呢?”
怪神醫往淩子盟的方向望了望,道,“這小子是被襲擊了頭部,一時三刻是不會醒過來的,這些天,好好給他喂些湯藥,記得給他擦身,不然,很容易就長了些褥瘡,到時候就麻煩了。”
“怎麼麻煩?”
“就是全身的皮膚慢慢地從一小個地方潰爛,爛爛爛,就爛成了一個大坑,你會看見肌肉血管,還有白花花的骨頭,那肉腐爛惡臭,隔著十裏地都能聞到。”怪神醫做了一個扇鼻子的動作,似乎嗅著那味道似的。
慕施施整個人都綠了,忍不住別過臉去幹嘔著。
怪神醫對她這樣的反應,一點兒都不出奇,愜意舒適地躺在那藤椅上逍遙。
就在慕施施要行過去給淩子盟擦一下身子的時候,發現了他的手指微微翼動,驚喜地叫著,“爺爺,你看,他動了,他動了。”
“老夫看看。”怪神醫才不急不緩地從竹藤椅上起來,慢悠悠地朝淩子盟走了過去,翻了翻他的眼皮,把了把脈,忽然一臉難過的神色,這可把慕施施給急壞了。他沉默不語,瞧了淩子盟許久,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