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抬著腿往外走著,聽到她的話,淩逸宸不禁停了下來,“愛?嗬嗬嗬,你覺得你還值得本王去愛?你不想想你自己做過的齷蹉事,你不看看本王的頭頂,奔騰了幾匹馬?你還好意思說本王不愛你了?”
一連串的反問,慕若汐無話可說,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代鳶跟隨在淩逸宸的身後,在淩逸宸前腳走後,代鳶微微完了彎腰,湊到她跟前,低沉地說道,“其實,你在汙蔑未央公子之前,代王就知道了。那張闖王遞給婢女的紙條,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仍舊對你心存希望。可是,你太讓人失望了。你根本沒有資格說代王不愛你。是你一點一點地消耗盡代王對你所有的愛。”
“什麼?”聽到這話,慕若汐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一般。
原來一直以來,她所謂的把戲都是在淩逸宸的眼中,為何他會裝作任何事都不知道,那是對她多深沉的愛啊!
原來是她,親手將心愛的代王一步一步推向了慕施施的手中。
她不甘心啊!
“側妃,怎麼辦啊?”代鳶走後,那跪在地上的婢女一下子癱軟了,雙腳發脹,幾乎要殘廢了一般。
聽著她仍舊呼喊著這個側妃的頭銜,真是諷刺。“代王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反而到了這兒時候,慕若汐卻保持可怕的冷靜。
“傍晚。”婢女緩緩說道。
“嗬嗬,真是罕見,他會在傍晚的時候過來我這兒?”慕若汐喃喃地說著,似乎在說給自己聽的。
婢女忙說,“代王是想要跟側妃共進晚膳。”
“什麼?”共進晚膳?慕若汐都忘記了上一次共進晚膳到底是什麼時候來。
風透過窗台鑽了進來,將桌上那墨水還沒幹透的書信吹翻在地,卷到慕若汐的跟前,上麵赫然的兩個大字,擊碎了她最後的希望:休書。
慕若汐顫抖著雙手拾起了地上的那一封出自心愛男人之手的休書,眼淚婆娑。
嗬嗬,她最後還是輸了,輸給了那個她嫉妒不已的女人。
庭院裏白白的一片,就連積雪,都沒有人前來打掃了。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慕若汐的眼淚默默滑下來。
這時,忽然聽見婢女在呼喚她,“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個時代,被休掉的妃不能再有這個頭銜了,高貴一些的女人,還能得到夫人這個稱謂。不過,聽著婢女這般呼喚著她,慕若汐的心更是像被掏走了,空蕩蕩的。
淩逸宸在偏遠的一處,給她買下了一座府邸,也算是對她最後的情意。
望著這生活了幾年的苑落,她麵無表情。
護衛魚貫一般從房間那兒出來,搬著慕若汐的東西,收拾了好幾大箱子。“夫人,我們走吧!”
越看越傷心。
就這樣離開這兒,慕若汐總有點兒的不甘心。
那揣在懷中的休書,如同一個警告一般,時刻提醒著她,絕對不能忘記這兒的屈辱。總有一天,她還會回到這兒來,以一個新主人的身份。
淩逸宸,到底還是拋棄了她。
隨著馬車輪子咕嚕咕嚕轉動那一刻,慕若汐掀起的簾子還是放了下來。
隨行的婢女也有幾十人,淩逸宸心中還是有她半點的影子。
慕若汐被代王休了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整個淩雲國傳得是沸沸揚揚的。這很快禍及了仍在相府的蕭洛煙。
聽到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蕭洛煙更是坐立不安。
可是,純洱反而跟她親近了幾分,沒有處處跟她作對,在慕楓的跟前更是一副懂事的模樣。
“姐姐,你不用擔心,這可能隻是個傳言罷了。”純洱緩緩地坐在她的對麵,溫柔地笑著。
慕碩焱沒有外出求學,而是留在了蕭洛煙的身邊。
自從純洱在鴻門樓失足滑胎之後,慕楓對她的親近也少了,幾乎是沒有,這倒為他們二人製造了許許多多的機會幽會。尤其在一牆之隔的梨落苑,神不知鬼不覺,純洱更是得到滋潤,整個人的氣色很快就好了起來。
甚至都忘記了那小產的不快。
“外麵都說得沸沸揚揚,說不擔心,那自然是假話。”蕭洛煙歎了一口氣,手拿著手帕不停地捶著胸口,難過得沒有一絲好表情。
純洱給慕碩焱使了一個眼神,慕碩焱便扶著她的肩膀,溫柔地給她揉著,“娘,姐姐的事兒,姐姐自由主張。娘過多擔憂也是無濟於事。或許,這對姐姐來說,算是靜養吧。娘,你看呀,姐姐的身體一直不好,在那樣爭鬥的場麵裏,對姐姐來說,更是不好。靜下來休生養息,豈不是更好啊?”哄人的話,慕碩焱很快就學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