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衝天的火光,純洱手中的火把也丟進那火中。“蕭洛煙,你的死,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鋒芒過露,得罪了闖王。”拉著闖王當墊背,純洱的心也好受了些。
晚宴期間,純洱也表現十分正常,作為一個小妾,一直都笑著迎接賓客,雖然蕭洛煙一直給著她臭臉看,純洱也吞了這口氣。這正如淩宇軒所說的那樣,隻有沉得住氣的人,才能成就大事情。
她逮著機會,說有個秘密要告訴她,關於南宮妍中毒身亡的。果然,蕭洛煙心虛一般,也沒有跟任何人過多的交流便應約前往淩雲苑。純洱之所以選擇淩雲苑這個地方下手,最重要的是,這兒一個人都沒有。
踏著滿地的落葉,蕭洛煙好不容易才甩掉身邊的婢女,前來淩雲苑。
“說罷,姐姐是怎麼樣死的?”蕭洛煙生怕純洱逮住她的把柄,好不容易才坐穩如今的位置,絕對不能輕易就失去。
純洱冷笑起來,道,“姐姐可真著急呀!”
“嗬嗬,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為何現在才說出來?”蕭洛煙一身雍容華貴,臉上富貴盡顯,掛著著急的神色,眼巴巴地等著純洱把話說下去。純洱卻像是在釣魚一般,盡勾著她的好奇心。
許久,純洱還是不說話。
蕭洛煙急了,“你不說,我可走了。”
“姐姐怎麼這般著急呢?”純洱慢悠悠地走進了南宮妍的房間裏去。蕭洛煙遲疑了一會,心裏有點害怕,還是跟著純洱走了進去。
房間裏盡是灰塵,許久也沒有打掃過,卻散發著陣陣的幽香。幽靜的房間裏點著長明燈,泛著昏暗的光芒。“怎麼這麼香?”蕭洛煙覺得很奇怪,便望向了純洱。純洱背對著她,慢慢地往裏房走了過去。蕭洛煙真的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其實,蕭洛煙心裏知道,南宮妍的死是跟女兒慕若汐有關,卻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還是控製不住的心虛。
“姐姐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大夫人的死嗎?”純洱忽然折了回來,嫣紅的嘴唇帶著邪邪的笑意。
蕭洛煙害怕地點了點頭,也忍不住哆嗦起來。
“哈哈哈,姐姐,你是在害怕嗎?”
“嗬嗬,害怕,我害怕什麼?”蕭洛煙反問道。
純洱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姐姐,大夫人的死,純洱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毒,是三小姐下的吧?姐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純洱步步逼近,直把蕭洛煙逼到死角去,咚地一聲,蕭洛煙撞在柱子上。
不知怎麼的,蕭洛煙覺得渾身無力,軟綿綿地靠在柱子上,道,“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隻不過是在長明燈裏添加了些迷魂香而已。姐姐,對不起了,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太過鋒芒畢露了。”純洱慢慢地說道,嘴唇更加嫣紅,如血一般。
“不……不要……”蕭洛煙無力地說著。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望著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威脅到她的蕭洛煙,純洱慢慢地走出去,順勢帶上了房門來,而就在外麵樹下,立著一個明亮的火把。純洱走到那火把旁,毫不猶豫地拿捏在手,緩緩走過來,點燃了灑在窗下的火水油。
做完這一切,趁著火勢未起,純洱折回了晚宴去。
如今不再得寵,也沒有人去注意她的行蹤。
隻是,一直陪在蕭洛煙身旁的慕若汐,發現娘走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心裏隱隱的不安起來。
不一會,就聽聞有人喊道:失火啦!
那一場火,來勢洶洶,正是南宮妍的房間起火,很快就蔓延到整個淩雲苑,幸好各大苑落相通卻不相連,火勢才沒有殃及其他的苑落。
本來好好的晚宴,就因為一場奇異的大火而落幕。
救了整整一夜,快到天明的時候,那火才被撲滅下。眾人都已經疲倦不以。慕若汐一直在梨落苑等待蕭洛煙回來,卻怎麼也等不到。直到護衛稟告,在大火中尋到一具燒得幾乎隻有灰燼的屍體,從那金飾的款式才辨認出是一直不見蹤影的蕭洛煙。
那一刻,慕若汐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剜了一刀似的。
“若汐,不要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慕楓淡淡地安慰著,想著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會跑到南宮妍的房間那兒去,還一場大火燒得渣滓都快沒有了。
慕若汐沒有流下半滴的眼淚,也沒有理會慕楓,默默地朝淩雲苑走去。
偌大的淩雲苑已經隻剩下殘垣斷壁,燒焦的梁柱橫七豎八,昔日的風光不再。沿著護衛開出來的一條帶灰的小道,慕若汐艱難地來到已經辨不出來的南宮妍房間。地上的痕跡說明蕭洛煙曾經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