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麵目全非的、全身潰爛的屍體，蔣彥突然心顫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願意承認那個人是少奶奶。
夜斯瀚呆滯著目光，突然就將手裏的手機砸向了地上！
手機用力地撞擊在地板上，發出嘭得聲音，手機屏全部碎裂，有碎渣蹦了出來！
夜斯瀚猩紅的眸子裏仿佛要滲出血，那個小女人的小臉跟剛看到的屍體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重疊在一起。
夜斯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將所有的廣告都給撤了！從此以後少奶奶的照片不允許在任何地方出現！”
蔣彥聽著夜斯瀚的吩咐，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但看著夜斯瀚眼裏的絕望，蔣彥不忍去打擾，默默地離開了會議室。
空曠的會議室裏，安靜得可怕。空氣中都蔓延著悲傷的氣息。
不論睜眼閉眼，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那個小女人的臉。
臨別時的那個吻是那般決絕，她眼裏的堅定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夜斯瀚，一定要活著！你一定要挺住！”
耳邊回旋著樂一一的哽咽的話語。
夜斯瀚嘴角突然就露出了諷刺的苦笑。
薄唇輕輕地張開，“一一，你讓我活著，那你自己呢？”
“嗬～”
夜斯瀚冷笑了一聲。
……
A市的天忽然就黑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空中落下。這是A市入冬以來的最大一場雪，不一會整個世界就籠罩在了一片白皚皚的雪中。
街上的行人也比往日少了不少，原本熱鬧的街道此時也就三三兩兩的人。冷清的街道一片蕭條。
夜啟軒的加長版林肯車在馬路上快速行過，在雪上留下一道輪胎軌跡。
夜斯瀚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能看到眼睛周圍有一圈明顯的黑眼圈。抿著薄唇，沉默著不發一言。
蔣彥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後視鏡裏的四爺，臉上也浮起了哀傷。
甘利卡將少奶奶的屍體從泰國用專機送回來。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這一路過來，四爺都一直沉默著，蔣彥看到四爺一臉憔悴的模樣，卻是無可奈何。
連自己都很難接受少奶奶突然離去的消息，何況是四爺。蔣彥眼裏也不禁流露出了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但是大雪還是在下，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慘白燈光穿過重重黑夜，在黑墨無邊的地麵上照出了一片光明。
幽靜無人的道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高速上唯有一輛黑色的車在大雪中奔馳著。濕冷風息從路麵上逐漸鋪開，車窗上也蒙上了一層寒意。
最終車在A市的私人機場處停下，這時也正好有一輛私人飛機在半空中盤旋準備著陸。
飛機發出了隆隆的呼聲，在上空盤旋著，響聲震耳欲聾。
待那飛機的聲音越來越大，然後慢慢地降落在廣場上。呼聲也慢慢消失，直至車內都聽不到聲音而呈現一片寂靜了。
蔣彥看著那停在不遠地方的飛機，上麵的標誌明顯是Gan。那是甘利卡的飛機，少奶奶的屍體就是在這架飛機上麵。
蔣彥心裏麵再次沉重了起來，他轉身看著四爺，隻見他一直望著窗外的那架飛機。
夜斯瀚的眸子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架飛機。臉上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四爺、”
蔣彥開口，見夜斯瀚並沒有什麼反應，隻好先行下車，然後替夜斯瀚打開了後車門。
“四爺！”
蔣彥又喊了一聲！
時間在那一刻好像是靜止了，車內的男人就那樣愣愣地看著那架飛機，呆滯著的目光透過那紛紛揚揚的大雪，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