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空氣中都蔓延著嗆鼻的酒精味道,當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半掩著的門,特錫抽了抽嘴角。
裏麵已經不能用亂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狼藉的升級版。地上差不多時沒有落腳的地方了,裏麵除了男人身邊的幾個空酒瓶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完好的東西了。
夜斯瀚的身邊已經有好幾瓶紅酒被開了口而且已經喝見底了。特錫進來的時候,正拿著一瓶酒直接對著口灌了下去!
特錫詫異地愣在了距離夜斯瀚兩米之外的地方,他跟在四爺後麵這些年,從來沒有見到過四爺用這樣的方式喝酒。
簡直就是拿那酒當白開水,尚且不說四爺這的每一瓶酒都是價格五位數以上,主要是四爺的酒都是烈性的居多。
跟夜斯瀚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四爺一般好酒都挑酒勁大的,一般酒精度數低的酒,四爺都看不上的。所以有人給夜斯瀚送的酒,都是特別照著夜斯瀚的喜好釀製的。
這麼多酒喝下去,不傷胃也傷腎。特錫看著夜斯瀚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也是無奈至極,偏偏自己還不敢上去勸。
而夜斯瀚也像是沒看到特錫一樣,一個人飲酒消愁愁更愁。
特錫皺著眉頭突然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轉身離開了書房。
下樓後的特錫徑直地走到了樂一一的身邊,俯下身來,哄道,“少奶奶,我帶你去找四爺喔。”
樂一一仍舊是毫無反應,但還是愣愣地被特錫帶著上了二樓。
樂一一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絲毫沒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好像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可能會有危險,那謹慎,防備的模樣讓一旁的特錫都有些動容。
走到二樓時,樂一一仿佛也是感覺到了空氣中濃烈的酒精味,死活都不願意再向前走了。特錫愣了下,看著樂一一瞅著地上發呆,卻是不肯再邁出去一步。
“少奶奶,怎麼了?”特錫還是嚐試地問出了聲,但是樂一一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樂一一發呆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可是那一雙腳好像就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就是再也不願意動一步。
“少奶奶,我們去找四爺,四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特錫一邊說著還跟樂一一做了一個喝酒的手勢,“知道嗎?喝了很多酒。”
“少奶奶,如果你再不過去的話,四爺可能喝多了會傷身體的。四爺生病了就不能好好照顧你了。”
特錫每說一句話都做著動作,企圖能引起樂一一的注意力,讓她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終於在特錫不厭其煩地說了三遍後,樂一一終於跟著特錫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後,那嗆鼻的酒味更重了。特錫皺了皺眉頭,樂一一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地上都是殘渣,但樂一一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穿著鞋子就踩了上去。
“哎、少……”
特錫正準備開口喊住樂一一,但是突然注意到,這時候坐在地上喝酒的四爺正好將目光轉向了這邊,立刻噤聲。那伸出去本想拉住樂一一的手也不由地放了下來。
樂一一從地上散落的文件,還有玻璃碎渣上踩過去,不知道怎麼的,沒有人引領,就是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夜斯瀚身邊。
夜斯瀚的頭發已經淩亂地散亂在前額,嘴角跟脖頸處都有紅酒的酒漬,臉上還有著若隱若現的淚痕。
那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哀傷的氣息。
在看到樂一一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夜斯瀚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甚至是拿在手中的酒都灑在了地板上也沒有注意到。
他呆呆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人,目光呆滯著,好像覺得眼前的的畫麵是自己酒多後出現的錯覺。
嘴角不知不覺地泛起了一絲苦笑,笑著連淚水都突然滾落了下來,眼裏的哀傷向空氣中蔓延,仿佛要吞噬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