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已經把儷妃與宋清妍壓製住,養德宮殿外黑壓壓跪倒了一大片,連綴錦殿的伶嬪和她的下人也都跟著跪在了殿外,跪了差不多已是有兩個時辰。宋清妍太小,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儷妃卻是連求饒也不敢。
皇帝一到養德宮,太後便趕忙問道:“晗郎,玉珠怎麼樣了?”
皇帝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好多說,而是看向了儷妃與昏迷的宋清妍。皇帝冷笑一聲:“李德順,弄盆水來,讓公主清醒一下。”
李德順做事極為麻利,不一會兒就讓一個小太監潑了一盆水在宋清妍頭上,儷妃的衣衫也被濺濕了大半,卻是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她看著自己茫然轉醒後瑟瑟發抖的女兒,心裏的恐慌幾乎讓她跪都跪不住。
卻聽皇帝肅聲道:“儷妃教女不嚴,衝撞皇後,釀下大錯,貶為昭儀,搬去芙蓉樓,禁足一年,罰奉一年。二公主宋清妍,禦前失儀,不孝不悌,杖責十大板,禁足一年,抄佛經以靜心反省。”
“陛下——!”儷妃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不孝不悌,這幾乎是對一個皇子最大的指責啊!這樣的公主,以後還能有什麼好出路?!更何況他們還得罪了皇後,她的雀兒以後還怎麼嫁個好人家?!李婕妤幾乎可以預見宋清妍下半生是如何悲慘。
皇帝卻沒有理大喊大叫的儷妃,甩袖離開了養德宮。李昭儀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完了……他們這是完了啊!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的康奴,她的康奴也被他們害了啊……
宋清妍被宮人拖下去行刑,不一會兒整個宮中便響起了她的慘叫聲。十大板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殘酷的刑法,更別說那些宮人絲毫不敢放水,這十板下去,幾乎要了宋清妍半條命。
宮中的變動很快傳遍了各個宮殿,很快嬪妃們都知道了皇後小產,皇帝震怒。不管真情假意,來坤寧宮看望的人卻是一批又一批,各樣的補品也像是流水一般進了宮殿。皇後除了容貴妃與曦貴嬪卻是誰也沒有見,她現在沒有心思應付這些人。
宋清嫿雖然還小,卻也知道是自己闖了禍,對此自責萬分,主動為皇後到祠堂祈福。皇後歎氣,公主與公主的差別就是這樣大啊……她也心疼宋清嫿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便讓曦貴嬪把人帶到了坤寧宮來。
宋清姝在通天閣,消息確是十分靈通,當她看到宮中傳出的消息時,氣得恨不能將宋清妍除之而後快。以前不計較,是因為她還小,現在讓她怎能不計較!許硯池抱著她安慰,從架子上取下了幾瓶丹藥:“幸而此前皇後有丹藥養身,不然這一次……”
宋清姝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給皇後吃的丹藥,多是強身健體的,若是沒有吃……宋清姝想到可能出現的結果,更加恨李昭儀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