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小鳶花(1 / 1)

墨溯好奇地“哦”了一聲,看向鳳淵:“那鳳少族長便說吧,墨某洗耳恭聽。”

鳳淵撐著下巴挑起了個開頭:“我與硯池四處遊曆,走到嶠員島的秘境時,在海底發現了一座宮殿,與溯回尊上的這座宮殿,倒是像了個七八成。”

許硯池無奈搖頭,看這氣勢就知道,這小丫頭不爽著呢,要開始懟人了。

墨溯剛聽了個開頭整個人都僵住了,酒杯滾落到地上都渾然不知。他看向鳳淵,見她仍是笑眯眯的樣子,又轉而看向了許硯池。許硯池歎息一聲:“對,我們見到了琉鳶。”

琉鳶……墨溯怔住了,這個名字,已經有千年、有萬年沒有聽人提起過,琉璃鳶尾仙,這個盛極一時的雅號,似乎也就那麼消失在了萬年前的一場攻城之戰中。這個名字,承載的是溯回尊上所有的深情與不堪。

“她……琉鳶,怎麼樣了?”墨溯怔了半晌,終於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問句。他多想故作瀟灑,說琉鳶是誰他根本不記得了。他也想擺著冷漠的麵孔說那人如何與他無關,但是這兩個字就這麼抵在了舌尖,不想說也就這麼吐了出來。

琉鳶……這個名字,還是他起的。他做不到,做不到被提起了還對那朵小鳶花不聞不問,甚至說起這個名字,他的心髒就被揪緊,想到那朵花還被自己禁錮在海底的宮中,就想要去將她放出來。

這麼多年,他不聽不說不想,為的不就是麻痹自己忘了這個人?幾萬年啊,幾萬年的努力,幾萬年的假裝,竟然就在旁人提起這兩個字之後潰不成軍。

許硯池想要開口,卻被鳳淵偷偷掐了一把,許硯池無奈,隻好閉上了嘴。鳳淵這才滿意,對著墨溯道:“她啊,自然是不好的。都已經死了,能好嗎?”

“不、可、能!我當初隻是禁錮了她,她連動都不行,怎麼可能會死?!”墨溯猛然站了起來,渡劫期的威壓一下子沒有控製好,襲向鳳淵。許硯池眼疾手快,將鳳淵圈進了自己懷裏,那渡劫期萬鈞威壓,也就這麼消失無蹤。

許硯池頭疼地看著懷裏的小鳳凰,覺得自家愛人其實也是壞水一大堆。

鳳淵對著墨溯冷哼一聲,意味不明道:“溯回尊上不若聽我把故事講完?”

墨溯強壓著自己心裏怒氣,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一壇酒便開始灌自己。鳳淵瞥他一眼,美目流轉間滿是諷意。

“有一朵小鳶花啊,以為飼主不要她了,傷心得不行走在路上,便被人擄了去。那些人對當時掌權的城主心懷不軌,想讓小鳶花幫助他們,誰知道小鳶花卻是個硬骨頭,怎麼也不肯配合。於是那朵小花受盡了酷刑又被扯光了花瓣,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看到了一件玩具,覺得自己死前在夢裏回到了家,誰知道,那是敵人設下的陷阱。真是可惜啊,小鳶花扛了那麼久,最後竟然還是幫助了敵人。城主在大戰中死去,他的兒子恨小鳶花入骨,把那朵鳶花禁錮了身體和靈魂,丟在了無人問津的深海海底。

溯回尊上,這個故事有趣嗎?其實我覺得是十分有趣的,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呢?”

鳳淵的語氣中的嘲諷快要溢出來,她的故事說得抑揚頓挫,用的卻是一種詭異的旁觀者的口吻,墨溯在聽到一半的時候便僵直了身體,酒順著他的嘴角滑下,落到了衣襟裏。酒壇砸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墨溯的眼淚與那碎片一起,炸裂開來。

許硯池把鳳淵攬到自己懷裏,也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故事和?祇與祈?實在太像,導致鳳淵暴走,這語氣聽得他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更何況當事人之一的墨溯。

“你說的,都是真的?!”墨溯聲音喑啞,雖然這樣問了,但是他不用鳳淵回答也知道,這便是事實。

“自然是假的,不過是個故事,我說來逗溯回尊上笑一笑罷了。還是鳳淵道行不夠啊,不然溯回尊上怎麼都不笑呢?”鳳淵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隻是那笑,任誰看都知道是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