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衍不知為何想到這心底有點落寞。
“那裏會有很多人吧,村子耶。”瑋琪期待的說。
強風開始帶來山中的冷風,斐衍的身體打了幾個哆嗦,忙起身原地慢跑著∶“你不會冷阿?”他麵向太陽吸取陽光。
瑋琪沒有回答,不過看樣子她一點也不會冷,她的千鳥紋衣裳被風刮向後方,上麵的紋路好似活過來一樣,她雙手張開迎著風,那樣子就像在鐵達尼號的船頭上。
斐衍沒想到平地和山上的溫度會相差那麼多,本以為是個晴日高照的溫暖天氣,想不到山上的太陽就像桌上的日光燈一樣,隻有光沒有熱的浮在天空裝飾般占著位置,弄得他隻好拚命在山坡上下來回跑動以免愈待愈冷。
瑋琪則有所思的看著村子的方向,紅榨楓的紅葉似乎吹不散的燃起了熱情之火,灼耀在她的雙瞳中,烘烤著她的內心,在那一刻她想了好多事,一些她不太懂的事,雖然說她幾乎無所不知,但沒有感覺的她根本對所知之事毫無感情,這讓她覺得她也等於什麼都不懂,因為沒有體會過。
她懷著感傷問道∶“斐衍,當人有趣嗎?”
斐衍在她身旁正跑上跑下的維持體溫,“吭?你說什麼?”風刮的很大。
“我說,當人有趣嗎?”瑋琪用手做擴音筒狀再問了一遍。
斐衍聽罷大笑三聲∶“依我現在的狀況,實在不怎麼有趣。”他看瑋琪似乎很認真的問他,故反問道“不然你要當什麼?”
瑋琪露出茫然的表情,她很認真的思索著,唉歎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想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斐衍停了下來,看著瑋琪一臉懊喪的表情,原本聰慧娟秀的臉在此時顯出處處可憐的惋惜樣,令人寄予無限的同情。
“我想也是吧。”他喃喃說道。
“假如你可以,你會選做什麼?”瑋琪問。
斐衍眨著被風吹的酸澀的眼思考了一下說∶“嗯,我沒想過,。過不要是個孤兒就好了。”
說完他看著瑋琪,她的頭發直直吹向後頸,露出了額頭,看上去好似在下墜一樣。
“喔。”
“你呢?”
“我?”瑋琪無奈的皺著眉,用極誠懇的語氣說道“我┅我會選做人,。要不是個。要不是個┅”她沒說“┅就好了。”她軟軟的說著後麵的字,語氣中帶著認命的無奈感。
斐衍本想笑瑋琪一下,但他看到她憂鬱的表情,不禁將話吞了回去∶“那這樣很好阿,你已達成願望啦。”
瑋琪默默的搖著頭,一句話也沒講,隻是掛著憂愁的麵容凝睇著遠方,使得斐衍不知是說了什麼惹得她愁思憂悒。
過一會兒瑋琪又微笑了起來,她指著前方遠山處,一群燕子不知從哪竄出來,竟不畏強風的在低山穀中用極精巧的角度在危險萬分的高度上,以離山坡極近的距離衝了上來,與其成對比的則是遠方綠巒山背景下特別突出的白鷺鷥群,它們以極輕愜的的飛姿滑翱在遠方,成了墨水畫中極難呈現的白點飛鳥,白點閃動著,那是翅膀拍動的效果。
待它們飛過後,陽光更為熾烈,下山穀的金黃色跳舞蘭開始隨著山的韻律舞動著,也隨著風與陽光散發美麗風采。
而雖然山上風勁強烈,但高空上的雲卻不似低層的雲般浮動,它們在遠方天際趨成羽狀的碎雲,像篩網般分格但湊在一塊,在天空蓋到了盡頭,一動也不動。
斐衍慨歎天空實在太遼闊了,所以一點束縛的觀感也無,反而有種藝術畫的摹擬,但也知道這是一幅無止盡的劇幕,不可能畫下來的,因為這樣就不美了,不美了。
瑋琪說∶“幸好太空船不是墜落此地,不然這裏的美麗風景就消失了。”
斐衍搓揉著手掌,很冷∶“他們不是也會”還原現場”,而且速度真的很快,我見識過。”
瑋琪搖搖頭說∶“隻有草而已,們隻會還原DNA不對的草而已,花、樹木啦們沒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