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藤蔓椅上,陸悠然手裏揣著暖呼呼的水袋。那麼一刻,不同地方的同一場景,讓她觸景傷情。
下一秒,她便起身,走向了導演。這一條確實有難度,但對於陸悠然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導演,這條讓我來吧。”注視著麵前的小龍套,被折磨得這般苦不堪言。陸悠然抿了抿嘴唇,不由得說道。
見陸悠然終於主動提出上場,導演的心裏愣是十萬個求之不得。要知道,陸悠然的整個角色詮釋,絲毫不遜色於蘇娜。
“竟然您都這麼說,那就...”
“不行。”導演本打算讓女人直接上場,那樣能讓整個拍戲進度正常進展。誰料,陰魂不散的張曼還是出現了。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語氣。
“為什麼?”終於感到忍無可忍,陸悠然的情緒一促即發。她知道張曼是什麼人,十之八.九也能猜測出女人的目的。
可是,她是陸悠然,不是淩夫人。
“淩總有交代,不能讓你參與任何有危險係數的戲。你要是不聽勸,出了意外,這裏所有人包括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張曼語速平緩的解釋道。
當真是淩湛身邊的人,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連講話的精髓,都汲取得淋漓盡致。
“那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陸悠然淡淡道。她的性子淩湛再清楚不過,哪怕他下了淩湛令。她,都不可能被牽著鼻子走。
話剛一說完,陸悠然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了馬。那不過十六歲出頭的小龍套,完全不明白這堆人在說什麼。
隻知道,她一條未過,成了這場爭執的導火索。
“開始吧。”導演一心投入在鏡頭裏,沒有多話。
拍攝進入嚴肅的氛圍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沒失敗一條,都是在消散時間,消散財力,挽回不來。
見陸悠然這麼執傲,一時半會,張曼有些頭疼。
“淩總,我盡力了。”手指在平板上拚打著留言,張曼的手不停的在顫抖。她明白,淩湛最討厭不能為自己效力的人。
而十分鍾前,她剛剛失敗了一個。可沒有辦法,總不能把陸悠然綁起來,不讓她去演戲。歎了一口氣後,張曼舉起平板,拍攝著馬場上的人兒......
“駕!駕!”馳俜在空曠大草原上,陸悠然表情凝重。另一種意境,又詮釋出了戲中女子的勇敢韌勁。
這一場戲,是戲中女子含冤離開的畫麵。因為某些不得已苦衷,她不得不離開自己最深愛的男人。
其中那股子灑脫與堅定,是很難演繹出來的。可當導演在鏡頭切換特寫的一瞬間,在陸悠然的眼中,欣喜的看到了這一點......
“十,九,八......”注視著進度條倒計時,導演的手慢慢舉起。
“五...”
“啊——”畫麵還未完成,鏡頭裏的秀麗身影便隨著馬一同跌到。像是靜止畫麵一般,導演一動不動的看著女人從馬背上翻滾,順勢摔倒在草地上。
糟了,馬兒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