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麵才給你們給了十幾萬呢,那些錢呢?”
她這邊才問出口,電話那邊的紀雨柔卻開不了口,半天之後才小聲的說。
“你不是不知道,他為了參加北歐的畫展,一直在想辦法籌錢,你給的那些錢全用了。”
陸悠然幾乎要笑出聲來了,還真是,還真是……
“而且……”
而且?
“還有什麼你直接說出來好了,不用害怕,我是你女兒,你們卻是我祖宗,我有什麼資格說我的祖宗呢?”
“你說話何必這麼難聽呢?是我生了你,要不然你怎麼長這麼大的,就問你要點錢,至於嗎?”
“我就問你錢呢……”
“錢用完了,而且我把房子賣了,現在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裏四麵透風,連暖氣都沒有,你覺得我們有錢去贖他嗎?”
嗬!
紀雨柔倒是理直氣壯的,就好像嶽龍瑞是她兒子一般。
紀雨柔說
“我把房子賣了,住在這麼個破地方,都沒像你叫一聲苦,也沒讓你履行撫養我的義務,你倒好!”
“嗬……”
陸悠然在電話這端聽著,把房子賣了,租個破房子住,連暖氣都沒有,和老鼠住在一起,還有什麼?
她真不知道她媽媽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說來說去,我還該謝謝你了,謝謝你替我著想,住在那麼破的房子裏,還沒有聯係我。”
“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我是你媽,你就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嗎?”
“你是我媽,那你從來為我想過嗎?我每天在外麵辛辛苦苦掙錢舔你這個大窟窿,你除了問我要錢,還能想到我什麼?我告訴你,我沒錢,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陸悠然實在是受不了,幹脆掛了電話,掛了電話他,將自己整個人包在被窩裏,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委屈嗎?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就應該習慣了的,可是,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哭。
……
這幾天黃鈺有事,所以沒有和她住在一起,陸悠然一個人剛好也屢屢自己的思緒,又想到那個四處都是糟糠的家裏。
她走在路上,手裏提著塑料袋,剛下樓買了包泡麵,幾天她連飯都懶得做,心情不好。
“你來了,你怎麼才回來?我手都快凍僵了。”
冷漠的聲音裏不難聽出責怪,讓陸悠然回神抬起頭,眼神卻是陣陣的茫然,她看到了什麼?
紀雨柔和嶽春生竟然拎著行李在樓下。
“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裏?”
她本能的就問出口了。
“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們的房子賣了。那個地方實在太冷了,我們現在你這住幾天先進去再說吧。”
陸悠然幾乎木然的就被紀雨柔拽了進來,當紀雨容和嶽春山在來來回回打量她的房子不住發出驚歎聲的時候,她似乎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說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聲音中的那一絲冷漠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