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我淨身出戶
衿然已經不知道爺爺手中那根拐杖到底在曆坤背上砸了多少下，她隻看到其中曆坤身子晃了四次，然後又回歸筆直。
忽然，砸在背上的拐杖硬生生斷成兩截，一截在老爺子的手裏，另一截彈到桌麵，滾了一圈，落至衿然腳邊。
衿然看到曆坤的身子在那一刻重重一顫，最後支撐不住往前傾去，他迅速用手支撐，人才不至於趴到在地。
“曆坤！”衿然喊一聲，直接甩開陳歆的手朝他衝去，“你怎麼樣？”
她蹲在曆坤的旁邊，一手扶在他的後背，一手扣住他的手心，看他低著頭，人都要哭出來了，“曆坤...”
硬生生挨了幾十棍，曆坤疼得有些恍惚，耳邊的聲音都是不真切的，但她的委屈的哭腔卻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咬了咬牙，強撐著抬起頭來，“我沒事，別哭。”
衿然卻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鮮血，心裏跟被刀紮似的疼壞了，空出扶在他後後背的那隻手像幫他把血漬擦掉，可一碰上卻發現血漬更多了。
她一驚，翻手一看，自己滿手心的血...
衿然用另一隻手去觸曆坤的後背，拿出來時同樣是血淋淋一片...
被打前他的衣服就是濕的，又是灰黑色，用肉眼看根本就分不清上麵是水還是血。
衿然眼淚刷的就往下流，舉起兩個巴掌，委屈又倔強的看著老爺子，“爺爺，這就是你打的！”
岑老爺子深深看了曆坤一眼，坐在沙發上未作聲。
衿然起來去拿醫藥箱，回來的時候看著曆坤穿在身上的西裝礙事，撲簌撲簌流著去給他解襯衫，想幫他上藥。
曆坤攔住，唇色有些泛白嘴角卻勾著笑，說出的話也幾分不正經，“這裏不合適，想脫今晚吧。”
衿然哪管得上那麼多，想到他悶不吭聲的挨了那麼多棍，背上都是血，還是堅持要去解他的襯衫。
曆坤卻也堅持，抓住她的手不讓動，輕聲哄著，“真沒事。”
衿然知道症結在哪裏，他就是不想讓爺爺覺得他們兩個相處得太輕浮，在長輩麵前脫衣上藥的行徑更是不合適。
但人都傷成這樣了，還管什麼合不合適啊！
她手勁一停，紅著眼去看岑老爺子，“爺爺，你打都打了！還不能塗藥嗎！”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沒說能或不能。
但不說話代表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衿然再去解曆坤衣服的時候，曆坤也不阻攔了，將外套和襯衫脫下，後背棍子痕縱橫交錯，有幾處皮開肉綻，正汨汨的往外留學，光看著就覺得疼。
衿然剛剛吼自己爺爺時止住的淚又不爭氣的往下流，將藥調好後抹了把淚，小聲的對曆坤說。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忍的。”
曆坤揉揉她的頭發，“嗯。”
衿然藥塗得十分小心，心裏惦記著這藥水會刺激他傷口，一邊塗還一邊往上呼氣，清清涼涼的呼吸打在曆坤的背上。
兩人的動作岑老爺子和岑東豪都看在眼裏。
衿然藥上得仔細，上完後後額頭出了層細密的汗水，曆坤伸手給她抹去，又察覺她剛剛蹲得久了，伸手在她膝蓋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