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遺忘的記憶(1 / 1)

喬雅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打開門時就看見薑衍在屋中焦急的踱步,見她回來,立刻迎了上來,“今天是不是葉北雪和薑正言都去找你了”。

她把他當空氣一樣,充耳不聞。

他擋在她的麵前,阻止她的離開,臉上有著深深的無奈和焦急,低低的聲音帶著沙啞,“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他再也無法開口,覺得她很恍惚,精神很萎靡,疲憊寫在臉上,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葉北雪會去找她,居然還跑到公司裏與他鬧,看著葉北雪抽泣的樣子就很心煩,心裏想著她也會不會覺得委屈一個人哭,越想越心煩,本想放下手上的工作去找她,卻被薑正言一個電話攔住了。

他也不會想到薑正言也去找她,其中的話薑正言沒有多說,隻是要他處理好一切,不要為了小事而耽誤了大事。

小事大事,他已經分不清了,隻是想著她會怎麼樣,會不會把那一點點努力換來的回報吹的煙消雲散。

喬雅把頭輕輕的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身子蜷了起來,縮在沙發上,突如其來的事情讓覺得疲憊和脆弱,也不知道這場噩夢會何時結束。

薑衍淺淺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可是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若是她不開心不甘心,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慢慢的靠近她,想把她擁入懷中,她卻把身子蜷的更緊了,如受到威脅的刺蝟,不想讓他靠近,可是眼睛卻沒有看他。

他無奈的苦笑,好象一切又回到了從前,放下雙手,他靜靜的陪著她。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她還是個學生,在沈懷的光芒下並不出眾,淡淡的眼神想要隱瞞什麼,卻又在流轉間泄漏了她對薑赫的愛戀,當時他還在暗笑,沈懷留了個威脅在身邊。

他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又是這樣的出生,他對薑赫有著自然而然的妒忌,看著她,覺得她也會如他一般從嫉妒到付諸實踐的爭鬥。看見她的日子越來越多,大多時候都是他去追求沈懷的時候,她一如繼往的平淡。沈懷的拒絕讓他與薑赫一爭高下的心沒有絲毫波瀾,隻是想去看看她,看她還能鎮定自若的與沈懷當好友,看著她風清雲淡的模樣,就像是平靜而清澈的湖麵,讓人覺得寧靜,偶爾見到她淡淡靦腆的微笑,讓他覺得就像是春風拂麵,可是卻讓他對薑赫增添了莫名其妙的更深的妒忌。當時也不明白是為什麼,簡單的認為那些妒忌就是對命運不公平的指責。

時間就這樣無風無浪的過去,原以為就這樣一直下去,可是誰又能料到,沈家的破產,其實這次破產是他與薑正言導的一場好戲,他原以為薑正言會顧及到薑赫這個名正言順的兒子而手下留情,可是卻……

看著薑赫後來的舉動,他真覺得自己很幸運,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取代薑赫,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當時的慶幸和歡喜讓他忘記了許多,包括她。

那時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平靜的臉上是堅決,她要和薑赫離開,她應該還是沒有說出她的愛戀,就像一個仗義的朋友去關心薑赫。那時他真的覺得嫉妒如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他也沒有說出他的情感,不願走與薑赫相同的路,更不願接受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還有……也許她根本就不記得他這個人,他和她是那麼的相似,維持著心中小心翼翼的感情。

他就這樣還是一個陌生人時就愛,她什麼也不知道,他以為這樣他就可以不必在乎自己的感情,可是誰又能料到薑赫會出意外,而她還是以秘書的身份為他工作。

再次見到她,她似乎變化很少,隻是睫毛下的陰影顯示出她的疲憊和傷心,時間流逝,似乎也就隻有她的感情未變,他聽過關於薑赫的事,有時會想起她,可是漸漸的麻木,又覺得她很傻,其實猛得見她,心裏就止不住的想,如果她也能這樣愛他,他就有說不出的渴望。

他在薑赫的房子的角落裏找到一封信,上麵的署名是她收,可是落款卻是薑赫去世前的幾個月,他查過時間,是薑赫查出有癌症之後,上麵的語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她訴說。

也許他應該慶幸薑赫就這麼出了意外,或者說是得了癌症,不然,薑赫就不會這麼放棄她,原來薑赫也愛她,過了這麼多年,她可以等到了,薑赫和葉北雪取消婚禮就是為了她,可是薑赫卻等不到了。

薑赫把他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她,可是沒有了這封信,誰也不知道她才是繼承人,他不想占住屬於她的財產,可是如果這封信暴光,他意識到他真的一點勝算也沒有,雖然薑赫已經過世了,可是死人的力量比活人更大。

他曾暗自慶幸,這封信是他發現了,也許真的要給他這麼個機會,他怎麼能放棄呢。

喬雅在身旁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讓薑衍從回憶中醒過來,看著她平靜的睡顏,他緩緩的靜下心來,她不應該再想那封信了,他把她燒了,看著如枯葉蝶四散的灰燼,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有她,不在擔心薑赫在她心中留下的影子。

他伏子,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低低的一吻,他的有些冰冷,讓她皺著眉頭下意識的躲開,可是卻沒有醒,他抱住她,覺得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