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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門鈴聲響起,鍾點工應聲去開門,喬雅還握著聽筒,眉頭緊鎖,外麵煩雜的聲音讓她的心裏更加紛亂。

漸漸地她也聽出是什麼事情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了出去,她終將是要麵對的。

鍾點工還在阻止警察的進來,看見喬雅,似乎更著急了,拚命的不讓警察進來,想來也是薑衍給了她什麼交代,她的樣子像是小時候玩老鷹捉小雞遊戲時,那個在前麵扮演母雞角色的小朋友,盲目卻拚命,可是那時是開心的,現在卻是撒潑。這個鍾點工叫什麼來著,喬雅記不住,隻是記得她說過有一個才上大學的女兒,為了女兒才這麼拚命的掙錢。她知道這個鍾點工此時這麼拚命不是為了她,是為了錢,為了自己的女兒,但是她還是感謝她,她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樂觀了一輩子、平凡了一生的女人,自己卻在這裏給她蒙羞了,還記得她送她念大學的時候,嘴上說要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其實在她的心底也不過希望這個唯一的女兒一生平安,她做不到了。

冰冷的眼淚滑過臉頰,潤濕了眼眶,在模糊間,她仿佛她又回到了那個玉蘭花盛開的季節,那個白色的影子站在遠處淡淡的看著她,也許他是在看她身邊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子,漸漸地走進,她終於看見了——他是在看她的,可是臉怎麼成了——薑衍的。

還好,沒有手銬,她阻止了鍾點工,現在時間還早,他應該還在公司開會,囑咐鍾點工,等薑先生回來再告訴他,不要打擾他開會。

平靜的往外走,密密麻麻的樟樹葉遮住天空,點點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投射在地麵,不知道為什麼被過濾的陽光把那點溫度也過濾掉了,沙沙的聲音,是風,吹動樹葉,朝著該去的地方,原來連風都知道她該走向何方,給她指引方向。

喬雅一直以為第一個來警察局裏看她的人會是薑衍,可是卻是林家生,她勉強的笑了一下,心中劃過失望的痕跡,可是她再想想,他不應該現在來的,是她自己阻止了鍾點工的。

“你……”林家生的聲音有些苦澀,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也許他們是有緣的,要不他怎麼這麼快就從自己做警察的朋友那裏知道了她的現況,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子,推掉了下午的手術,不管後果的來見她。

“你後悔了嗎”,喬雅輕輕的說,輕淺的聲音讓她自己都錯覺,她是否說過。

林家生有絲恍然,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天你來的時候,我想過很多,我以前是太懦弱了,畏畏縮縮,等自己明白想要什麼的時候,你卻已經離開了……‘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我們應該往前看’,你對我說,其實你也一直在原地,不是嗎,你的心在我第一次看見你的地方,既然你還在原地,我就願意為了你留在原地,更何況是為了你做一件事……”他的眼神篤定,和以前的他很不同。

“謝謝你,其實我們一開始都錯了……”喬雅為難的說,她不想為了愛情癡纏,所有她躲在薑赫的影子下,她遇見林家生,就以為自己可以平凡一輩子,後來……如果沒有遇見他,一切都這樣簡單,可是她能怪他嗎,如果她沒有有了貪戀,怎麼會到現在心底還有他的影子。錯誤的愛慕,錯誤的計謀,錯誤的高估自己,她一直都在犯錯,一步一步都走到這裏。

“小雅,這次換我等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林家生的酒窩又淺淺的顯現出來,那是沒有把握的淺笑,可是他按住她的手一如往日的那樣溫暖,她抽回自己的手,眼眸低垂,心底不是沒有感動,隻是那樣淡的感動,似乎是一陣煙,輕飄飄的,隨時可以飄走,她不是決定的時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沒有把握的事,沒有出路的未來讓她害怕,“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自己會解決的……再說……不是還有薑衍嗎”,那樣的借口讓人覺得可笑,其實她到今天才知道林家生也是看出來了,她的心裏有著薑赫的影子,是漸漸淡了,但是卻一直未成消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