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卓眠春挑眉輕笑,什麼客人需要這樣接待?想來談的是見不得人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倒是還請管家再去知會一聲。”她說著遞了個眼色,白芍趕緊上前,“勞煩管家了。”說著將手中銀子塞過去。管家也隻是麵上推脫了下便欣然接下,口中應著一定去知會。“白芍,去打聽一下今日誰進府了。”走遠了卓眠春才又開口。正巧經過壽春院時,聽著裏麵有說說話聲與腳步聲靠近,接著從裏麵跑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小人就停在她腳邊,抬著頭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而後揚了個大大的笑臉伸著小手臂,“抱,抱……”卓眠春的心頓時融化了,矮下身子將她抱起。這一瞧著小丫頭瘦了些,離開她時小臉還肉嘟嘟的,可現在抱著都覺得輕了不少,心中頓時一沉。奶娘慌亂的身影又從裏麵跑出,看見三小姐沒事才鬆了口氣,行禮喚了人,“大小姐。”這般模樣讓卓眠春更生了怒火,若不是她剛巧經過,等著奶娘來找人知秋都不知跑去了哪裏。“你平時就是這樣散漫做事的?若是三小姐出了何事你可擔當的起?”被她陰厲的眸子一瞪,奶娘驚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心尖更是顫的厲害,“奴婢不敢,三小姐說口渴,奴婢便去幫著倒水了,沒想到一轉眼三小姐就跑出來了。”奶娘急聲求饒,可這話卻讓她眸子裏的陰冷更甚。她一身寒意也更驚得奶娘不敢出生,連動作都僵住了。而懷中小人似乎也覺察她的怒氣,小嘴一撇嚎啕大哭起來。卓眠春瞬間回神,趕緊斂了神色好聲哄著。壽春院中聽著動靜也有人跑了出來,瞧見她在怔了下,又趕緊行禮。“大小姐,三小姐這是怎麼了?”領頭那人輕聲開口問著。卓眠春垂眸看向跪著的人,奶娘也是驚懼抬首,目中全是哀求之意。“無事,我方才逗知秋玩不小心將她惹生氣了。”她說著將知秋放下,奶娘趕緊將人接了過去。後跑出的幾人麵麵相覷,若隻是這樣奶娘何需下跪?但瞧著大小姐一臉冷意,還是應下帶著三小姐回去了。“大小姐,您怎麼站在這裏?”白芍遠遠瞧見她趕緊追了上來。卓眠春回了聲沒事,又問著她交代之事。兩人回了菡萏院,路上白芍便將打聽來的全數說了。府中來的是五皇子李禹中,說是來探望卓戰夏的。再聽到這名字她恍若隔世,自從那日大典後她便再沒出現過,一開始還鬧了段事件,後來不知為何再無聲響。“想來這五皇子也是癡情,這麼久了還惦念著。”白芍感歎了句。卓眠春扯了抹冷笑,隔了這麼久才來探望,恐怕不是癡情,是另有隱情。且說是探望卓戰夏,沒去見人卻與卓相關起門來聊天,這不是更說不通。“那錦祥院中最近有什麼動靜?”卓戰夏突然安靜讓她覺得不安,她總覺得還有什麼陰謀在醞釀。白芍想了想搖頭,錦祥院中現在異常安分,二小姐也日日配合著大夫醫治,性子都越發溫順了。這般說她就更不信了,卓戰夏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可那身傷她也明白無法醫治,這樣想來又覺得自己多疑。瞧她麵上憂容,白芍又開口,“大小姐可是覺得哪裏不妥?要不要奴婢再多打聽打聽?”卓眠春想想還是罷了,眼下最要緊的是知秋,也需卓戰夏當真被打擊變了性子。而且現在惹事對她也全無好處,也不必再分心與她。“天色也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待會管家若是來就說我睡下了,明日再去見父親。”她擺手讓白芍直接退下了。房中空寂,沒多久燭火熄滅,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響也快速消失。相府屋簷,兩道身影悠然翻飛踏離,想著夜裏最熱鬧的地方而去。心中煩悶又念著徐娘,便喬裝著讓零零七將她帶了出來。兩人在胭脂樓後院落下,卓眠春轉身眸中閃著火熱。方才那一番飛簷走壁,讓她大感興趣。而被如火目光盯著的零零七就有些慌了,更是悄悄與主子拉開了些距離才開口閃人。“主子,屬下先退下了。”卓眠春莞爾,不過練功更是急不來的,隻是將這件事安排下還是需要的。進了樓中,熱鬧的聲音立刻充斥耳旁,她四下看了眼隨手拉住一個小廝,“你們掌櫃的在何處?”那小廝本急著送茶水,抬頭不耐一瞬換成笑臉,“原來是您,我家掌櫃的在茶房,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卓眠春沒想到這一順手,抓到的還是那日的小廝,提起茶又想起徐娘的新茶,便止了小廝自己去尋。小廝還想將人攔下,但看他已經向著茶房方向走去,心中更覺驚疑。這公子分明才第二次來,可瞧著對這裏比他都熟悉,又向著上次掌櫃的態度,也就去忙活自己的了。“徐娘。”卓眠春推門而入,似是驚了房中人,且房中隻點了幾根燭火,房中有些昏暗。“大小姐您怎麼來了。”徐娘瞧見來人立刻換了神色,眸中冷意撤的幹淨。可她的不對勁還是引起卓眠春的注意,就方才推門那一眼,讓她都覺出一身冷意。但還是未曾戳破的笑笑,“我放心不下你來看看,怎麼房中不多點幾盞燈?”徐娘似是怔了下,又用帕子擦淨手將手邊錦盒蓋上放好,才衝著她走來,神色已如常。“新茶不太夠,我就想著多調配些,這裏亂咱們去房中聊。”卓眠春應著離開,目光轉過時掃了眼那錦盒,眸中沉了沉。兵符一事白天時李禹佐也跟她提起過,兵符短時間內不會交給白書,如此一來她便多許多機會。徐娘四下查看了眼才又開口,“此次入宮皇上也與我提起了鎮國候,我便趁機套了些話。”卓眠春心中驚訝,看著徐娘的目光忽的變了。皇帝怎會突然跟她提起鎮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