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以欣?
記者心底咯噔一聲,恐懼地眸中浮起震驚,他曾聽老一輩的父親講過慕以欣的故事,因為年輕時候的父親是一名攝影師。
曾為慕以欣拍攝過許多次時尚大片,因此和慕以欣建立了不俗的交情,以至於賈記者從童年時期就時常聽自己的父親說起慕以欣。
母親每每聽到,都會酸溜溜的問父親,慕以欣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對人家念念不忘,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一個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
今天突然從慕一笙的口中變成了大活人,而且還是父親過世以後,就在生活和事業上對他照拂有加的慕韶華!
賈記者細思極恐。
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道:“慕……慕……慕以欣,不是早……早就被槍斃了……嗎?”
他這話是在問死去的父親,也是在問慕一笙。
如果慕以欣還活著。
勢必就是當今的慕韶華。
而她當年是怎麼從死囚慕以欣搖身變成慕韶華的過程,一旦曝光,必會轟動全國,甚至是全世界。
慕一笙詭異的笑著站起身,把玩著的手術刀,寒光凜凜。
他走到賈記者跟前:“回去告訴慕以欣,如果她再敢在我的身世和蘇瀾的關係上動歪心思,我就曝光她當年和我真正的養母慕韶華調換身份的證據。”
納尼?!
賈記者瞳孔劇烈顫抖:“連……連證據都有了?”這麼說,他這些年所認識的慕韶華是慕以欣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慕一笙冷著臉越過他,徑直走出包間,再來之前,他讓柯安晏仔細的調查過這個姓賈的記者,就是一條慕以欣用錢養在身邊的狗。
他真正的主人是慕以欣,不是蘇丹雪,所以,他不會再拿他是蘇瀾舅舅的身份又和蘇瀾關係曖昧的事去四處傳播對他和蘇瀾不利的謠言。
因為,他不敢拿慕以欣的生命和前程去開玩笑。
因此,見完慕一笙的第一件事,賈記者便是急衝衝地拿出手機給慕以欣打了一通電話。
“他真這麼說?”
慕以欣早就知道蘇瀾厲珒等人在懷疑她的身份,可沒想到,就連被她用錢一手捐助長大的慕一笙都在懷疑。
“是啊慕阿姨,那慕一笙還說他手裏有證據,如果我散播對他和蘇瀾不利的謠言,他就不會再顧念昔日你養育過他的恩情,把證據公諸於世!”
賈記者加油添醋地在慕以欣跟前說慕一笙壞話,其實就是想宣泄一下心中剛才那口慕一笙強大的氣場全程碾壓著走的怒氣。
慕以欣眉頭用力地擰了下,微眯著眼,迸射出一抹狠戾:“不要聽慕一笙胡說八道,有關他和蘇瀾亂搞的醜聞,按原計劃執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他栽贓陷害!”
說罷,便直接把電話給撂了,但心中卻因此被埋下了懷疑和恐懼的種子。
慕一笙有證據?
這可能嗎?
慕以欣目光不安地閃爍著,有些心神不寧。
猛地一想到,這個老友的兒子,知道她不少秘密,如今又開始懷疑起了她的身份,登時慕以欣的眸光一凜,便用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是我,小賈不能留了。”
隻一句話,便終結了一個人的人生,可憐的賈記者臨死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效忠的慕以欣,是一個這麼可怕的蛇蠍毒婦。
……
慕一笙和柯安晏走出茶樓的時候,S城的夜空下起了陰冷的雨,他抬頭仰望著頭頂那漆黑無光的蒼穹,心底微微有一種似要喘不過氣的壓抑。
“慕醫生,你說,那個記者會相信現在的慕韶華不是慕韶華,而是慕以欣的話嗎?”柯安晏立在他旁邊問,目光卻同慕一笙一樣,深深地看著遙遠的天際。
“不會。”慕一笙說,“但他會懷疑。”
“懷疑?”柯安晏微擰了下眉,“懷疑有什麼用?一他手中沒證據,二他本身就是慕以欣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揭發慕以欣啊?”
“他不用揭發慕以欣,他也沒有這個勇氣和魄力。”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現在的慕韶華不是慕韶華是慕以欣的事情告訴他?”不是做無用功,一點卵用都沒木有嗎?
“不告訴他,他怎麼會打電話去向慕以欣稟告我們手中有證據,讓慕以欣知道那記者因為我的話對她起了疑心,然後將他殺了滅口呢?”
說這話時,慕一笙攤著手去接冰冷的雨,麵色一派平靜,一旁的柯安晏,卻在聽完之後,驚愕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是說……小賈會死?”就像女人一般,驚愕地睜著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慕一笙,覺得眼前的慕一笙既可怕又陌生。
“對,他會死,慕以欣是一個十分珍愛自己生命和羽毛的人,她不是真的慕韶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對她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