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順著光抬眸望去,隻見開在最前方的是一輛改裝過的奔馳G級越野車,後麵還跟著一條數不清的汽車長龍,這般陣仗,這麼招搖……
還輕輕鬆鬆地就穿過了陸玉霏的層層關卡,大搖大擺地開了進來,再看坐在不遠處準備看好戲的陸玉霏,臉色巨變!
霎時間,一抹喜色如同煙火一般從史蒂芬眸中綻放而出,再回頭那汽車長龍時,臉上的神色已然從高興升級成了欣喜若狂。
——莫非是厲珒或者慕一笙那方的援兵來了?
然而……
高興不過三秒。
“姑姑,蘇瀾呢?”陸浩初熟悉的嗓音從車窗內傳出,緊接著下一秒車門被他大力推開,人就從駕駛座上騰一下躍身而下。
史蒂芬臉上的欣喜瞬間凝固成石,並哢嚓幾聲脆裂成片,接著……咬唇、攥拳、深呼吸。
這禽獸怎麼來了?
老天爺,您這是要在今晚徹底亡了我們嗎?
陸浩初原本對蘇瀾就有很深的仇恨和非分之想,他的到來,無論對蘇瀾,還是自己和柯安晏,都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陸玉霏似乎卻不是這麼想的。
“你來幹什麼?”
陸玉霏怒瞪著陸浩初。
很顯然。
在陸玉霏眼中,陸浩初是來壞事的。
“嘿嘿……”
陸浩初走上前擁著陸玉霏的肩膀撒嬌:“當然是想姑姑您了啊。”
說罷,眼睛又在四下裏尋找。
在狗圈門檻跟前看到了史蒂芬,登時手一揚就指著史蒂芬對陸玉霏說:“這男人留著待會兒我來收拾,在這之前姑姑你先別動他。”
“老娘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臭小子來給我發號施令了?”
陸玉霏的聲音噙著怒火,每一個字都像火山岩漿一般,噴在陸浩初臉頰上,並灑了他一臉的唾沫星子。
看樣子,今晚姑姑是沒那麼好說話了。
“姑姑!看你說這話說的,我哪裏是對你發號施令啊,我是請求請求請求再三請求你好嗎?”陸浩初擁著陸玉霏的雙肩,一本正經地說。
“那臭娘炮連同蘇瀾那賤人,十三年前一刀下去差點斷了我腿上的筋脈,今年又連著好幾次差點廢了我家老二,我更是因為他們主仆倆沒少在公共場合當著一眾人丟人現眼,甚至有一次還是以現場直播的方式,從全國觀眾丟人丟到了海外,如此深仇大恨,隨便拎一小件出來,都足夠讓我親自動手將他大卸八塊一萬多回了!”
誰知陸玉霏聽了他的話卻是一臉鬼才信他的表情,隨後眯著眼說:“我看未必。”
陸浩初一愣。
“怎麼就未必了?”
“是蘇瀾那賤人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來救這廝的吧?”陸玉霏笑看著史蒂芬問陸浩初,隨著她話音的落下,陸浩初臉上‘你怎麼知道’的驚訝之色立馬就出賣了他。
“果然如此。”陸玉霏的臉色倏然一瞬就變得無比難看和怒不可遏了起來:“去蘇瀾和那個姓柯的給我一並帶出來!”
“不可以——”
史蒂芬臉色巨變,有些恐懼的看著陸玉霏,苦苦哀求:“不要放他們出來,你要刺激,我給你就是,不要傷害他們,求你了。”
“求我?”
陸玉霏看著史蒂芬欣長挺拔的身軀,冷笑了聲:“這就是你求人的姿態?”
“噗通”一聲脆響。
那是雙膝和堅硬的地麵碰撞之後所發出的聲音,此時除了給陸玉霏跪下,史蒂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隻要你不傷害他們,你今晚要我做什麼都行。”
“都行?”
聽了史蒂芬的話,陸玉霏唇間的笑弧越發的邪惡和深了,她笑著問:“如果我讓那些狗輪番和你負距離接觸,你也OK?”
“不OK又怎樣?”
史蒂芬抬起頭,之前的驚慌蕩然無存,臉上此時隻剩下英勇就義的凜然和平靜:“我有的選嗎?”
……
其實,蘇瀾現在在幽禁室內的處境,並沒有比史蒂芬好到哪兒去,她今天穿了一條素雅的淺色雪紡長裙,一雙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小白鞋。
本是青春靚麗少女感十足的裝束,但是現在,不僅她的小白鞋已經辨別不出她原來的顏色,就連她身上的素色長裙也變成了破衣爛衫。
腋下那一條一條的裂縫,根本就遮擋不住內裏那傲人的風光,原本整齊地披在肩頭兩邊的大波浪卷發,此刻更是像廉價的布條拖把一般,從她的頭頂傾瀉而下,擋住了她的臉。
使得那些在她正前方的人,隻能透過那些頭發絲兒的縫隙,隱約看到那雙被藏在頭發後麵泛著像貞子一般充滿了怨氣和恨意的陰森眼眸。
最可怕的是,把她的小白鞋染成其他顏色的顏色,不是別的顏色,而是刺眼的紅,還有那些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除了被鞭打過的痕跡,就是皮開肉綻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