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做夢都沒想到閨蜜白若蘭會遇到這麼離奇古怪的事情,當下整個人都嚇懵了,腦子暈乎乎的坐在厲珒旁邊。
心裏慌成了一團亂麻。
現在應該怎麼辦?
如果厲斯年說的是真的,若蘭的身體真的被別人的靈魂占據了,她應該去哪裏找若蘭?
同樣的事情。
姐姐占據範範的身體歸來,是得了上天的眷顧,是幸運,是大喜事。
可別人占據若蘭的身體活著,就是悲劇。
若蘭啊……
我該去哪裏找你?
你會不會和範範的原主一樣,早就魂落黃泉,不複存在了?
你爸媽就隻有你一個女兒。
如果你真不在了,他們可該怎麼活呀?
還有斯年……
那小子死皮賴臉愛了你這麼多年,不管你打他罵他驅逐他,他都始終不離不棄的陪在你身邊。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
其實他才是厲家最癡情的情種,如果你真沒了,他會活不下去的……
這件事讓蘇瀾的心情變得沉甸甸的,就連車隊抵達了舉行婚禮的城堡,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最後還是厲珒輕輕的搖了搖她的胳膊。
問她:“怎麼了?”
蘇瀾這才回神過來,然後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厲珒:“老公,若蘭出事了,斯年說,她的身體被別人的靈魂占據了。”
“……什麼?”這種事發生的頻率高了,可信度就沒有那麼高了,厲珒濃黑的眉頭用力的蹙了起來,一副蘇瀾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編什麼鬼故事的表情。
蘇瀾知道厲珒不信,她又何嚐願意相信這種鬼故事,一想到以後可能永遠都見不到白若蘭了,她的眼睛裏就禁不住泛起了一層濕潤的水霧。
“老公,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老天爺覺得我太貪心了,甜蜜的愛情,血濃於水的親情,兩肋插刀的友情,我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舍得放手,所以老天爺才會在把姐姐還給了我之後,收了若蘭,以此作為懲罰,告誡我……做人不要太貪心了。”
蘇瀾一雙黑黝黝的美眸水汪汪的凝視著厲珒的雙眸,她很少在厲珒麵前掉眼淚,因為她的內心就是一個意誌堅定的大女人。
她格局和眼界都很大,從不為不值得的人和事掉眼淚,從而導致厲珒總愛說她的堅強讓他心疼,如今不顧今天是姐姐範範大喜的日子,在他跟前哭的稀裏嘩啦,由此可見,白若蘭在她心中,也是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存在。
“不會的。”厲珒卻是很樂意見到蘇瀾這副柔弱的模樣,這說明他在蘇瀾心裏,是一個強大的值得她依賴的大男人。
“你和若蘭,都沒有主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相反,你們這些年,私底下一直都熱衷於公益事業,你們善良,連我平時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罵你,老天爺又怎麼會忍心把若蘭的魂魄收走,以此來作為懲罰我們家天使小姐姐的方式呢。”
厲珒溫柔的把蘇瀾臉上的淚痕抹去,此時全當她是個小孩子在哄:“別哭了,哭花了妝會變熊貓眼,就不漂亮了。”
“可是若蘭她……”蘇瀾也不想哭,可是一想到若蘭,那些滾燙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根本就不受她控製的往下流。
“沒事的沒事的,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厲珒心疼的把她緊緊抱住,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蘇瀾癟著嘴往他懷裏蹭了蹭,麵頰緊貼著他的胸膛說:“老公,我們幫幫斯年吧,若蘭隻是我的好姐妹,失去她,我都已經難過成這樣了,斯年把若蘭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還要重要,失去若蘭,他會活不下去的,我們想辦法幫他把若蘭找回來好不好?”
此時的蘇瀾,不是殺伐果決手段狠戾的女強人,她就是一個失去了閨蜜的尋常女子,隻想把她最信賴的老公依靠。
“好,等婚禮一結束,我們就去幫斯年找若蘭,如果一個月找不到,我們就找一年,如果一年找不到,我們就找十年,如果十年找不到,我們就找一輩子,哪怕我們頭發花白牙齒掉光,斯年那臭小子都變成一捧黃土了,我們也要被若蘭找回來和斯年合葬在一起。”
“討厭……!”厲珒原本說的很認真的,但蘇瀾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聽了他的話就忍不住破涕為笑,還掄起小拳拳在厲珒胸膛打了一下。
“這不就結了?”厲珒捉住她的手說,“遇到難題,我們想法子解決就行了,哪怕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我們隻要堅持去做,然後坐到無愧於心不就好了?”
“嗯。”蘇瀾點了下頭,聲音低低的,“你說的對,如果事情真像斯年說的那樣,我今天就算為若蘭哭瞎了雙眼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