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峰抬頭仰望著天花板。
薄唇緊抿著。
心髒撲通撲通狂野的跳動著。
沉默了幾秒後。
那生氣的心情依然難以平複。
當即薄唇一掀動,就吐字猶如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發泄了出來。
“厲珒,你這話哥就不愛聽了,你是在懷疑三哥嗎?懷疑三哥為了繼承遺產,要除掉你和斯年,還有你們各自的老婆?”
厲峰氣的不行,直言道,“如果我要和你爭,我當初就不會去部隊當兵,早在你沒滿18周歲,沒在公司站穩腳跟的時候就直接去公司了。”
臭小子,他為了這個家族犧牲了這麼多,光是去特種部隊那兩年,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幾次執行任務,都險些丟了性命。
為的,就是能為厲家在官場打開局麵,免得厲家在官場無人,往後談官方項目的時候,總是要依仗別人,去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受製於人。
厲珒這臭小子倒好。
不理解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也就罷了。
如今還懷疑到他頭上來了。
他厲峰就算再自私,也不會謀害自己親兄弟的性命,好嗎?
“三哥,你誤會了,我沒說是你。”厲珒在電話那端輕歎了口氣,“我的意思是,有人希望我們死,讓你一個人繼承厲家,但是,這個人不是你,也不是咱們厲家人。”
“因為咱們厲家,就隻有二叔那一脈和咱們有過節,天天都恨不得我們去死,但是,如果是二叔出手,他一定會把咱們三兄弟全滅了,不會隻設局取我和小五的性命,獨獨留下你。”
“況且,二叔也沒這個膽子,他即便是殺了我們哥幾個,上頭還有咱爸咱媽和咱爺爺,隻要他們健在,厲氏集團怎麼也落不到二叔手裏,除非他把咱爸咱媽還有咱爺爺全殺了,但警方第一個就會懷疑他,所以二叔可以排除了。”
“行了,別廢話了,直接說答案吧,你覺得是誰?”厲峰聽了這麼一通,倏然間,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開始不耐煩了。
電話這邊的厲珒,又回眸對上了魏華容的琉璃眸,然後一字一頓道:“魏伯母。”魏華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吧?
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媽頭上扣?我媽怎麼你了?
“我嶽母?!”
厲峰濃黑的眉頭驟然一挑,十分難得魏華容做出了差不多同樣的反應。
“怎麼可能?”
厲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我嶽母為什麼要對你們下毒手?她都已經到監獄去了,就算你們全都死了,她也從監獄出不來啊。”厲峰坐了這麼多年官,對刑罰這一塊還是很了的。
像梁盼蘭犯下的大型貪汙罪,沒個十五六年是出不來的。
厲珒知道所有人都不相信他,都覺得他在病急亂投醫,胡亂猜測,並且是不負責任的那一種。
“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看著魏華容的眼睛對厲峰說,“你說的對,就算我和斯年還有蘇瀾若蘭範範全都死了,魏伯母也從監獄出不來。”
“所以,她提前布局,要我們死,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呀,三哥。”
“為了我?”
厲峰驀地提高了聲線,覺得厲珒這話莫名其妙,“開什麼玩笑,我姓厲,不姓魏華容,不是她親兒子,她為什麼要為我謀劃?”
沒有人會放著自己的兒子不操心,去操心別人家兒子的未來,除非這人腦子秀逗了。
“三哥的確不是伯母的親兒子,可你是她的親女婿啊。”厲珒一針見血道,“如果我們都死了,在留三哥一個人活著,將來魏晞生下的孩子,就是咱們厲家下一代唯一的繼承者。”
“除掉我和斯年,讓三哥活著,再讓魏晞生下三哥的孩子,就意味著咱們厲氏集團在以後會被她梁盼蘭的外孫擁有,那麼,她的女兒魏晞,在那個時候,就會成為咱麼厲家最尊貴的女人,將來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受萬人敬仰。”
魏華容聽到這話,斂了眸底的憤怒和嘲諷,陷入了眸光暗沉的沉默,據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的確很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