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間隙初,身世朗(1 / 2)

另一邊的蘇慕言宅院裏,月泠悠閑的躺在貴妃榻上,望著滿天的星月,看著手中兩盒胭脂,笑的有些諷刺。

蓮花胭脂,海棠胭脂,這幾年蘇慕言幾乎每年都會送她胭脂,雖然她幾乎沒有用過,他卻依舊樂此不疲。

其實,對月泠來說,胭脂真的是個累贅,她本來就生的極為秀美,素顏朝天亦沒有什麼不可,若是別的事情,蘇慕言試過幾次她沒有興趣就會收手,可是唯獨對於這胭脂水粉,似乎蘇慕言比她還要積極呢。

“小姐,不好了!”陡然,小院中侍畫急切的聲音,月泠挑了挑眉,能讓侍畫如此激動的除了自己便隻有蘇慕言了,如今自己好好的,怕是蘇慕言又做了什麼了。

“侍畫,我在這兒,怎麼了?”月泠出聲,喚了句,讓那個迷昏了頭的小丫頭尋了過來,侍畫看著依舊悠閑的月泠,忙道:“小姐,公子,公子他!”

“別急,慢慢說。”看著侍畫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月泠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嗎?不然,以侍畫的個性,不會如此啊。

“公子帶了個女子回來了!”緩了口氣,侍畫立刻將一直憋著的話吐了出來,月泠一愣,愣愣的問道:“什麼?”

“真的,小姐!公子和那個女子現在還在大廳裏呢,公子待她可親切了!”侍畫的話語中滿是憤懣,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蘇慕言和月泠未來會成一對,所有人都是把月泠當作夫人在對待,也是極為尊重月泠的,加之侍畫和夏玨八年來一直伺候月泠,也就更加親切些,故而為月泠抱不平。

月泠垂下眼,說不心痛,那是不可能,要拖蘇慕言下水,那麼她自己必然濕鞋,所以蘇慕言在她心裏有著不輕不重的地位,陡然聽見這一句,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小姐?”看著月泠周圍突然降低的氣氛,侍畫有些擔憂的喊道。

月泠晃了晃神,再次嘲諷一笑,對外喊道:“長鳴,來了就進來吧。”

一直在外候著的長鳴長歎一口氣,他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把那個女人帶了回來,公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現在會守在月泠這兒也不是蘇慕言的吩咐,而是他自己願意來的,剛剛侍畫氣衝衝跑了回來就知道月泠知道這件事是無可避免的,所以一直候在門外,等著在月泠氣惱時勸上一勸。

“小姐。”對著月泠恭敬鞠了一躬,長鳴有些擔憂的看著月泠。

月泠依舊是那般的臉色,似乎沒有任何情感的變化,可是當觸及她那雙此刻已經卷起漩渦的雙眸的時候,長鳴知道,小姐,是真的怒了。

“把這兩盒胭脂拿走吧,既然公子有了新歡,就備著,免得新美人要用。我本就不需要這些,和公子說一句,以後不用送了。”月泠的聲音淡淡的,可是長鳴卻敏感的發現了月泠對蘇慕言稱呼的轉化,公子,這個稱呼從五年前蘇慕言強製月泠改口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卻再次出現了。

不等長鳴應聲,月泠起身,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跳躍出宅院,聲音從空中幽幽傳來:“我出去走走,這幾天就不回來了,有任務讓公子信鴿飛給我吧。”

長鳴和侍畫看著月泠離去的背影,一瞬間都明白,事情大條了。

涼風迎麵而來,連月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隻知道當她停下腳步的時候,早就遠離了京弘。

長歎一口氣,月泠知道自己這是任性了,畢竟她早就知道蘇慕言和她不可能也不合適在一起,卻還是不由的陷了進去,如今更是放縱自己內心的低沉來胡鬧。

看了眼四周,月泠思量了一下,這裏怕是京弘城外的寧海山,若沒記錯山上便是蘇國遠近聞名的寺廟寧海廟了。

想了想,月泠便知道,自己既然賭氣出來,那麼必然沒有此刻回去的道理,身上雖然有著不少銀票銀兩,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算有錢也沒用,不如就去那寧海廟借宿一晚也好。

打定注意,月泠提步向上走去,對於佛寺,她還是抱著應有的尊重,一步一步的走,不用輕功,這樣才會明白人世的艱難無奈。

“有人嗎?”扣了扣緊閉的寺門,月泠出聲問道。

一聲遲緩的“哢嗒”聲響起,一個小和尚伸出身子來,望著月泠,先是臉色一紅,然後問道:“女施主,有何事嗎?”

“路徑此地,見天色已黑,想要借宿寶寺,不知師傅可否行個方便?”打了個佛家的手勢,月泠對著那守門和尚說道。

守門和尚同樣回了個佛家禮數,然後將月泠請進門,對著月泠答道:“此事小僧不能做主,正好主持方丈未眠,施主且隨我來,看主持方丈的意思便是。”

月泠點了點頭,佛家的道理她也懂,一切都要求個隨緣,因緣際會,如此,她又何必強求呢?

寧海寺的麵積堪比蘇慕言的宅院,但是方丈的禪房還是靠前廳較近的,沒多久,守門和尚便領著月泠到了一處屋子,對著裏麵說道:“方丈,有位女施主想要投宿,不知是否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