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家書信,風雪至(1 / 2)

“夫人,剛剛有一乞丐送了一份書信來,說是您家人所托,門衛不敢輕易放置,讓奴婢帶來給您看看。”平侯府內,瓊樓將一紙書信交給季月錦,有些疑惑,夫人的家人不是都失蹤了嗎?這書信從何而來?

呆坐在窗邊的季月錦一愣,看了一眼周圍的婢女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聞言,周圍的婢女皆是退下,唯獨瓊樓留了下來,自季月錦嫁入平侯府之後,瓊樓與之甚為親密,加之季月錦對瓊樓如待姐妹,瓊樓很快的變成了季月錦的貼身婢女,交心之時,隻多不少。

“瓊樓,你說這是我家人給我的?”看著沒有任何署名的信封,季月錦蹙了蹙眉問道。

瓊樓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夫人,您的家人不是都失蹤了嗎?這是誰寄的啊?”

正當瓊樓問話的時候,季月錦已經打開了信封,片刻卻是將信紙團成一團丟入了一旁的爐火中道:“瓊樓,今日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說,哪怕是侯爺也不行,知道嗎?”

瓊樓一驚,和季月錦相處了這麼久,她也多少了解季月錦的性格,她雖然有些小孩子氣,卻本性不壞,心思也算細致,脾氣更是溫和,大多時候都是隨遇而安,這一次居然說出如此鄭重的話,怕是那封信是真的了。

“夫人,我雖然不會說,但是侯爺怕是已經知道了,所有進平侯府的東西都會進行檢查,涉及主子的更會備錄,瞞怕是瞞不住的。”瓊樓也是真的在乎這個主子,不顧後果的皺眉道。

季月錦一個錯愕,苦笑一聲道:“侯爺不提及就不要說,他也許他根本不在意。瓊樓,你也下去吧,我想靜靜。”

瓊樓聽言,行禮退後,看著瓊樓離去的身影,季月錦緩緩閉起了眼,他自然會在乎,但是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這封信涉及的人而已,她的家人能為她送來信的隻有父親而已,他想要得到的隻是父親的消息而已。

“季月錦啊,季月錦,你折騰了一輩子,到最後還不是落魄至此,平侯夫人又如何,心愛的人卻不愛自己而已。”季月錦的眼角輕輕滑過一滴淚,落入雲鬢中,不再多言亦不願多說什麼。從那一眼開始,她便知道,她的夫君愛著的是那個高居後位的女子,那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季月泠。

說起來,季月錦並不笨,雖然初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可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隻要細細想想便能發現問題,蘇慕言針對自己而來的,他的目標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遇而是計謀,一場天衣無縫的計謀。而入府之後,府中諸人事事提及那個嫁入後宮的小姐,她嫉妒之餘也在猜測那個女子的身份,陌生的熟悉,八年前的突現,八年前的消失,以及對父親的重視,無不告訴她,那個女子是她的姐姐,季月泠,如此一來,似乎什麼都說得通了。

“季月泠,自小我就討厭你,果然到現在我還是討厭你,我最後還是借助你才嫁的這樣一個身份呢。”季月錦的聲音悶悶的,在房間裏不斷回蕩著,淒涼的令人落淚。

白雪,紅梅,邊疆,戰場。

在月泠到達邊疆的第二日午間,探行士兵們已經大概的摸索了那幾條廢棄已久的小路。

自古以來,這峽穀關便隻有一條通道,其他幾條通道便是蘇國人都很少清楚,但是老祖宗想來也是留了後手的,幾條小路都是極為隱蔽,在峽穀的縫隙之間,險自然無可避免,但是卻有一個天然的好處,在這縫隙之下,居然有一條寬約三米的河流,河麵上凍了一層薄冰,不結實,一個人上去都有碎裂的可能。

“元帥,您的意思是,將薑國軍隊引入河流上方然後冰碎讓他們墜河?”赫連禮思索了幾下手裏的消息,立刻反應過來問道。

月泠點了點頭,果然不愧是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軍了,一點即通:“沒錯,既然薑國打著讓我慣性而死的想法,那我們就給他們來一出局中局,我軍假裝落入圈套,倉皇跑上絕壁小路,薑國自然會隨著我軍進入那些峽穀之間,河麵結冰蓋上薄雪就和普通的雪地無異,我們也讓他們慣性思維的陷入絕地!”

聽見月泠的計謀,赫連禮的雙眸一陣閃光,對著月泠繼續問道:“元帥,屬下不知您是如何知道那些小路之中有河流?”

“來的時候我便打探過民情,百姓們皆說,河流水的來源在峽穀山中,隻是無人找到過,下流的水中帶著冰塊,那必然是上流的河流冰麵破裂帶下來的,而大家常走的那條道路是峽穀關的旱地交界口,但水要流出來,那麼多少要有路,而老祖宗為什麼要舍棄幾條路,我想應該是為了保護這條水源不被發現,畢竟水源被下毒,死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月泠看著帳篷內的地圖,聲音冷冷,卻是出奇的令人驚歎,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能思慮如此周全,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都設想到,又能讓人如此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