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玦駕著馬匹飛快的奔跑在平地之上,身邊,楚暮寒臉色不定,他也不明白自己跟來是為了什麼,隻是,他知道,夏青玦在哪,他就會在哪。
此刻,軍營中已是一片混亂,赫連禮握住月泠冰冷的手,蒼老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頹廢,他緊緊捏著月泠的手,聲音嘶啞:“泠泠,醒醒好嗎?泠泠,我答應過你母妃的,你不能出事,不能啊!”
“將軍,軍醫來了,您讓軍醫瞧瞧元帥。”掀開帳簾,徐釗忙將軍醫推到床邊,扶住赫連禮,目光擔憂的望著臉色蒼白的月泠,夫人,您千萬別出事,屬下求您了。
軍醫連忙搭住月泠的手腕,臉色沉重,片刻緩緩道:“夫人被利物傷了心肺,所幸對方不是要夫人的命,下手不是死穴,但是如果現在不及時救治的話,夫人性命堪憂。”
聞言,一向剛毅的赫連禮竟是“噗”的一聲跪在軍醫麵前,聲音沙啞:“軍醫,我赫連禮以所有尊嚴求你,救救夫人!”
看著赫連禮的動作,軍醫連忙扶起赫連禮,滿臉難色道:“將軍,不是我不救夫人,實在是夫人的傷在胸下口,我等男子實在難以動手,況且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凶器,更難斷定是何物所傷。”
“我來查夫人的傷口。”沒有絲毫猶豫,赫連禮抬起頭來說道。
徐釗一驚,連忙拉住赫連禮,有些不敢置信道:“將軍!這可是死罪啊!夫人鳳體除了陛下再無男子可以褻瀆,看者斬,您這是尋死啊!”
望著床上已經失去血色的絕美臉龐,赫連禮目光一個恍惚,卻又瞬間堅定起來,望著徐釗道:“我無所謂,但是夫人必須活下去,我欠夫人太多太多了。”
“將軍!”看著如此的赫連禮,徐釗自知勸說無望,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緊緊攥住拳頭,薑國,薑國!傷我夫人,害我將軍,這仇,不死不休!
軍營外,夏青玦的馬直直的衝了進來,巡邏的士卒一驚,卻是片刻認出夏青玦,急聲道:“夏將軍,您快去看看夫人,夫人她!”
未等那士卒說完,夏青玦快速下馬跑向月泠的帳篷,心中的自責再多了一分,月泠,你一定要撐住,我來了,我來了!
“都出去吧,我來查夫人的傷口。”坐在月泠床邊,赫連禮低垂著眸,眼中是對於月泠滿心的疼愛,或者還有著對那已經逝去的女子的懷念。
還未等徐釗和軍醫走出帳篷,夏青玦便衝了進來,汗水沾濕的發稍貼在臉上,急切的問道:“月泠怎麼樣了!”
看見夏青玦,徐釗頓時鬆了一口氣,夏青玦回來了,赫連禮就可以不用自己動手了,那麼赫連禮就可以活著回去!
“月泠!”看著月泠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夏青玦一個驚慌,立即搭上月泠的脈,眉頭緊皺,這是,靈力入體亂竄。
暗暗將自己的靈力送入月泠體內護住月泠的心脈,夏青玦臉上浮現一絲鄭重,下手之人比之自己的水平要高出許多,她根本沒有辦法將那股亂竄的靈力逼出月泠的體內,可是如果一直將這股靈力留在月泠體內,即使沒有要她命之意也終會害了她。
“赫連將軍,能幫我去把和我一起來的公子帶過來嗎?或許他可以救月泠。”抬頭望著瞬間蒼老了不少的赫連禮,夏青玦決定賭一賭,她比不出楚暮寒和這股靈力誰強誰弱,但是,楚暮寒應該是能夠逼出來的,畢竟,隱宗少主之名不是白擔的。
聽見夏青玦說到可以救月泠,赫連禮沒有任何答話的衝向帳篷外,夏青玦握著月泠冰冷的手心,心中滿滿的悔意,該死,她如果晚走幾天就好了,月泠就不會這樣沒有生氣的躺在這裏了。
“玦兒。”沒多時,楚暮寒便跟著很赫連禮走入了帳篷,看著默默悔恨的夏青玦,楚暮寒心頭一疼,輕聲喊道。
夏青玦回過神來,立刻抓住楚暮寒的衣袖,有些不安的問道:“暮寒,你能不能救月泠?”
楚暮寒微微側目看著床上的女子,黑發散亂,膚色勝雪,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意,或許真的是那份血脈親情的關係,他居然覺得這女子竟然在笑,笑的張狂肆意,笑的嘲諷蔑視。
搭上月泠的脈搏,楚暮寒微微皺起了眉,望著站在一邊的赫連禮等人,聲音冰冷:“本座療傷之時不希望有不相幹的人在這裏。”
“請公子一定治好夫人,我等感激不盡。”知道楚暮寒的逐人之意,赫連禮沒有任何不快,低下頭真誠的請求之後便帶著徐釗和軍醫離開帳篷,溫暖的帳篷內,一瞬間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