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蘇慕城和蘇慕言皆是持劍而對,蘇慕言身上已經掛了幾處彩,蘇慕城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皆是輕輕喘著氣,眼底滿是不死不休的瘋狂。
“阿言,我再問一次,認不認!”舉劍望向蘇慕言,蘇慕城沉聲怒問道。
蘇慕言亦是撕去儒雅外表,瘋狂一笑道:“我怎麼可能會認!殺母之仇,母債子還!”
“我再說一遍,梅語夫人不是我母妃害死的,當年是她要害我母妃!”蘇慕城皺起眉,他不知道蘇慕言從哪兒得來的這個不切實際的消息,但是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母妃!
“不可能!母妃一向和善,怎麼可能會有害人之心!都是你們母子,都是你們,蠱惑了父皇,殺了母妃!”蘇慕言的雙眼已經有些發紅,他的心結,始於他的母妃梅語夫人,也從那一刻起,他想要登上蘇侯之位,將母妃移入皇陵,隻是他沒想到,後來多了個月泠,後來有個他以為是籌碼的女子入了他的心。
蘇慕城冷笑一聲,梅語夫人謀害母妃的事情天下皆知,這也是為何當年梅語夫人死後父皇怎麼也不肯將她移入皇陵的原因,她的罪,太大太大,她謀害的是父皇最愛的女人。
“多說無益,這一次,我便要了你的命,蘇國是我的,泠兒也是我的!”話音未落,蘇慕言搶先提劍殺了過來,蘇慕城反手一擋,乘著蘇慕言收劍之際,立刻揮手向著蘇慕言的胸口砍去,蘇慕言也不害怕,拿起劍鞘挑開蘇慕城的劍,一瞬間,隻聽得劍的碰撞聲,隻看見凜凜寒光。
當月泠駕馬而到時,兩人皆以被對方逼下馬匹,蘇慕言的嘴角掛著血跡,而蘇慕城的右肩則是挨砍了一下,鮮血直流,卻依舊握著劍,劍鋒直指蘇慕言的喉嚨。
“慕城!”看見蘇慕城的傷口,月泠再也淡定不了,立刻飛身下馬,有些擔憂的撕開蘇慕城手臂上的衣裳,胳膊上,深深的劍痕,讓月泠的心不由的怵了一下。
拔出自己腰間的劍,月泠麵帶怒色的指向蘇慕言,聲音冷徹心扉:“蘇慕言,你竟敢傷他!”
蘇慕言捂著胸口,有些難忍的咳嗽了幾聲,嘲諷一笑,他受了蘇慕城一掌,受了內傷,比之蘇慕城手臂上的傷要嚴重的多,可是,她的眼裏隻有蘇慕城,隻有他的傷口,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存在,哪怕現在的自己奄奄一息。
“阿泠,”空出一隻手來壓住月泠的手,對著月泠搖了搖頭,轉頭對著蘇慕言道:“阿言,我現在清清楚楚告訴你,梅語夫人不是我母妃害死的,當年梅語夫人對母妃下了蠱毒,想要害死母妃,卻被沁月姑姑及時發現,沁月姑姑壓製住了毒發,卻不能徹底根除蠱毒,母妃命不久矣。父皇深愛母妃,雖有後宮佳麗三千人,但是卻隻鍾情於母妃,故而一怒之下想要廢除梅語夫人頭銜,遊街市集,斬立決。是母妃拚著最後一點精力請求父皇不要如此,故而梅語夫人最後隻是沒有葬入皇陵。你可以不信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那個扭曲的事實,但是因為這件事情是宮中醜聞,史官未曾記載,隻有父皇的隨身帛書中有些許記載。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老人已經死的死,逃的逃,但你母妃身邊的李嬤嬤你該是信的,當年她也是參與人之一,一直被禁錮在地牢中,你若不信我,大可去問問李嬤嬤。”
蘇慕言錯愕的望著蘇慕城,許久,伸出一手,緊緊握住蘇慕城的劍鋒,劍鋒劃破蘇慕言的手,鮮血順著劍的幅度滑落,蘇慕言淒慘一笑,眼底是恨是怨,是迷茫:“就算這是真相又如何?我母妃因為你安顏夫人而死,這是無可替代的事實!我要這蘇國,要泠兒!”
“蘇慕言,你發瘋別扯著我,就算你得了蘇國,成了蘇侯,我也不可能是你的人,我這一輩子,要的,愛的都是蘇慕城,不是你。”冷冷掃射了蘇慕言一眼,月泠退開幾步,這是他們蘇皇室的事情,她雖然有著一半蘇皇室之血,這件事情也不便參與。
不遠處的夏青玦已經無心關注這邊蘇皇室的事情,她抬頭望著天空,高處,楚暮寒和李曆淩空而立,無風而起,眨眼間便是一個過招,速度之快,常人幾乎難以捉摸。
“李曆,你不是我的對手。”楚暮寒臉色沒有一點波動,雖說當初救月泠的時候,他近乎力竭,但是這不代表他打不過靈力的主人,靈力入體治療和靈力對決是兩碼子的事情。
對麵,李曆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隱宗的少主,怎麼,隱宗也要參合這國家之戰?”
“隱宗隻做該做之事,護該護之人。”楚暮寒再次一揮手將李曆打落一些,聲音冰冷的傳入李曆耳中,李曆暗笑一聲,一個靈力揮向楚暮寒,轉身急速飛了下去,他不蠢,自然知道楚暮寒刻意拖延自己在空中的原因是怕自己傷及下麵的無辜,而他一心想著蘇慕言,自然力不從心些,隻是剛剛楚暮寒的那一擊恰好給了他脫身的機會,是時候去解決真正解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