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午時,月泠便帶著狐獅離開了城鎮,狐獅的樣貌特殊,月泠不便帶著狐獅在城鎮多加走動,故而,月泠直接令狐獅禦風而飛,在空中跟隨著自己,而自己則是悠哉悠哉的出了城鎮。
進入山野,狐獅便解了禁令,在土地上撒歡的跑著,月泠也隻是笑著跟著它,狐獅很聰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在哪兒就不會偏了方向,況且,等下一場硬戰,她也需要狐獅幫忙,如今便算得是給狐獅一個解放的甜頭吧。
薑皇陵隱藏在大山之中,依山傍水,便是這冬季,也有些常綠樹屹立著,和天涯山的風景完全不同,月泠沒有費多大功夫便找到了薑皇陵,薑皇陵外稀稀疏疏的侍衛駐守著,卻也極為疲散。
月泠默默在暗處,待日光最烈,侍衛最困之時,出手瞬間奪了守門侍衛的性命,無聲無息,甚至沒有驚動在不遠處駐紮的小分隊。
看了眼緊緊封閉的薑皇陵大門,月泠在門的兩側敲了敲,她見過蘇皇陵更明了楚皇陵,千篇一律,所有皇陵的開口都在門上,看似堅硬實則一觸即發,隻是知道這開門之法的,唯有各宗各國的皇家子嗣,便是那守門人,也不一定會知曉。
果不其然,很快,月泠在銅門下方一處死角找到了那開門的機關,拉開機關,銅門發出哢嚓哢嚓的開合聲,聲音不大,卻很渾厚,暗一看了眼不遠處有些騷動起來的守陵分隊後,對著月泠道:“夫人,讓暗七陪您進去,我去解決這些士卒。”
月泠點了點頭,看了眼逐漸變大的入口,閃身進去,暗七和狐獅緊隨其後,而當三人徹底進去之後,暗一則是安心的麵對著已經快要逼近眼前的士卒,眼中紅光一閃,他是暗一,暗衛中的第一人,也是殺人的好手。
進了薑皇陵,月泠沒有立刻放鬆緊惕,雖然穆翊已經將薑暗衛的情況大致告訴了自己,但是穆翊必然還是有著保留的,他終究是薑皇族的子嗣,她並不相信,他會和盤托出,並非每個皇陵都像楚皇陵一般柔和,她不能掉以輕心。
看了眼四周的布局,月泠冷笑一聲,撿起地上一些細小的石頭朝著四周的牆上一塊突出的小點砸去,隨著那突出的一塊凹下去,月泠麵前的空間,一陣陣毒箭閃現,隨後還有毒鏢,當一切腥風血雨過去之後,月泠卻沒有動腳行走,而是將手中最後一塊石子丟向地麵正中心,頓時,一塊鐵閘從天而將,狠狠的砸在地麵上,聲音震耳。
狐獅看了眼眼前的情形,又看了看月泠,隨後走到月泠麵前,蹭了蹭月泠,讓月泠坐到自己的背上。
月泠一愣,卻也沒有推辭,狐獅的體型過大,若是沒有自己指揮,那麼必然在這裏無意碰觸陷阱,便是狐獅用靈力禦風行走,也不能保證完全安全,況且還有個暗七在身後。
坐上狐獅的背,月泠微微的彎下身子皺起了眉,她的身體又開始不適了,快速忍下自己的不舒服,月泠鎮定心神道:“狐獅,暗七,向前,我說停再聽。”
狐獅點了點頭,禦風而起,似是在亭中散步一般,暗七運氣內力步步生花,點綴在地麵的麵積很小,幾乎如同漂浮一般,可終究是差了狐獅一些。
後麵的一路倒是簡單些,甚少有機關或是陷阱,月泠發覺的很快,很少觸動,便是觸動了也是些不大要人命的機關。
片刻,狐獅停在一條分岔路口嗅了嗅四周的氣息,隨後篤定似的朝著一個洞穴而去,暗七張了張嘴似是要發問,但見月泠安然的樣子也沒有多說話,也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隨著一步步的深入,一陣陣武器碰觸的聲音隨著長長的甬道傳來,月泠皺了皺眉,對著狐獅和暗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來,狐獅卻是是選對了方向,前麵就是薑暗衛的隱藏之地了。
踏出甬道,入眼的便是十幾名男子刀劍相刃,卻沒有絲毫的殺氣,他們似是在切磋武藝,又似是在做樣式一般,在別人眼裏或許是繁華厲害的很,但是在月泠眼裏卻顯得有些無聊透頂了。
陡然,月泠似是有所察覺般猛然回頭,一把長劍從身後的暗處直直越過暗七朝著自己刺來,月泠快速朝後仰去,卻因為腹中陡然的惡心感不由的停住了動作,那把本可以躲開的劍,擦過自己的脖子,割開了脖間的披風和棉衣,頸部暴露在空氣之中,露出了脖間的嵐虞墜。
暗七雖是愣住了一下,卻依舊很快反應了過來,快速上前踢開男子架在月泠脖間的劍,隨後一掌將男子逼退月泠的身側。狐獅滿眼怒色,發出低低的怒吼看著男子,似是要和他同歸於盡才算了然。
聽見這邊的聲音,那邊的薑暗衛也皆是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闖入的月泠和暗七,皺著眉,滿眼殺氣問道:“你們什麼人,怎麼到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