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玉笛一用。”蘇文欣上台時,東裏夙正好從看台上下來。
兩人擦肩而過的空隙,蘇文欣將他腰間的玉笛給解下了。動作很快,以至於東裏夙回過神來的時候,玉笛已經到了蘇文欣的手裏。
“這玉笛……”東裏夙雙眸大駭。
“上次給你治病都未曾收你的醫藥費呢,就當做你的醫藥費了!放心,我下來就還你。”蘇文欣朝東裏夙眨了眨眼睛,不等他再說什麼,已經拿著他的玉笛上了台去了。
蘇文欣會的才藝很少,一個整日裏專研醫學的人,又哪裏有那個國際時間去學那些個玩意兒?而且才藝這種東西,不僅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學,還得花費大量的時間練習。
不練習,就生疏了。
蘇文欣雖然以前學過兩年笛子,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許多年沒碰過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吹出一首像樣的曲子。
不過蘇文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賭一把了,就算是真的出了醜,也頂多被人嘲笑一下。
“看,那位好像就是蘇四姑娘,她手上拿著玉笛,難不成是要給我們表演笛曲?”
“應該是,且看看吧。不過那支玉笛好生眼熟,不會是東裏公子的那支吧?”
“不是吧,傳聞那玉笛……”
蘇文欣聽不到台下的議論,她上了台後將手中的玉笛仔細的看了看,這支玉笛跟一般的笛子有點不大一樣,比起一般的笛子要重,而且笛身很冰涼。透著一股奇特的寒氣。
仿佛大夏天的時候摸到蛇身一般,給人一種涼涼的感覺。
不過也還好,這種涼度她還能接受。
由於看出來蘇文欣手中的玉笛是東裏公子的玉笛,很多原本並不怎麼關注她的人紛紛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東裏公子吹笛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每都能讓人陶醉。
不知道這蘇姑娘吹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蘇文欣想了想,吹了一首《鷓鴣飛》的曲子。當年教蘇文欣笛子的老師是一名退休的老教授,他很愛這首曲子,所以督促著蘇文欣練了很多遍。
當第一個音符吹出來後,後麵的樂符如同泉水一般湧過來,浮現在蘇文欣的腦海裏。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能吹得出來,並且很順暢,這讓蘇文欣自己都感到有點意外。
這首樂曲清麗動人,蘇文欣吹出來之後,仿佛有無數隻鷓鴣起地而飛,它們追求著光明,自由自在的飛舞著。
這不就是很多人都向往的一種生活嗎?
蘇文欣的笛聲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整個明園,除了那悠揚明快的笛聲,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了。
全場,此時此刻最為震驚愕然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東裏夙,另一個是澹台清。
看著台上握笛吹奏的身影,他們的眸間紛紛閃過一陣複雜之色。
不知何時,澹台清悄悄走至東裏夙的身旁。
“那是若夢?”澹台清明顯有點不敢相信。作為東裏夙最好的基友,他很清楚那支笛子背景。
浮生簫,若夢笛。
若夢,就是那支玉笛的名字。
東裏夙那裏還有一支玉簫,名叫浮生。浮生簫和若夢笛,這是東裏夙的母後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據聞是用同一塊千年寒玉石雕琢而成。
那玉石在寒潭底下經曆了千年,所以寒氣非常的重,一般的人別說吹奏,就是碰都不能碰。
一碰,那寒氣就會灼傷人的手。
像澹台清這種有武功底子內力雄厚的人,曾經有次他不信那個邪,硬是想拿若夢笛吹一曲,結果才勉強撐到吹了幾個音符,他就吐了一灘的血。
從此澹台清再也不敢碰它了。
可是今日,蘇文欣不僅碰了它,還拿它吹了一首曲子,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也沒見她有什麼異常。
他記得,那女人可是一點武功和內力都沒有的!
這一幕,也著實太詭異了點。
“為什麼蘇姑娘碰了若夢沒有任何事?”澹台清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東裏夙擰著眉,說實話,他也驚訝的很。這也是為何蘇文欣剛剛解下他玉笛的時候,他會有那樣反應的原因。
這支若夢跟著他二十多年了,除了他的母妃,還有他,再無第三個人用它吹出過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別說是吹奏,如果換作是旁人,隻怕在第一時間觸碰到玉笛的時候就會被它身上的寒氣灼得拿不住了,可是她卻握在了手裏!居然還麵不改色!
……一曲完畢,蘇文欣在一片驚愕的目光中走下台來。
“謝謝你的玉笛,剛剛事出突然,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失禮之舉還望大諒。”蘇文欣麵帶歉意的將若夢還給東裏夙,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何突然就起了這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