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西楚的和親公主到京城的日子。傳聞那和親公主容貌豔麗,舉世無雙,京城的百姓們都出來看個熱鬧。
沒過多久,長長的和親車隊便行了過來。為首的,是禮部派去相迎的官員,之後便是和親公主的馬車。那巨大的馬車裝飾華麗,尊貴無雙,在車隊之中十分顯眼。馬車之中坐著的,正是和親公主明若雅。她眉目狹長,鼻梁高聳,容貌豔麗,卻有著大越女子所沒有的英氣和嫵媚。此番入鄉隨俗,她的頭上不再滿是一個個的小辮子,而是按照大越的發式,梳起了高高的發髻,上麵插著明燦燦的金飾,晃得人眼花繚亂。
此刻,明若雅看著街道兩邊爭相向她看來的百姓,燦然而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車隊向著宮中行進,沒過多久就在宮門口停了下來。明若雅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隨著禮部尚書霍啟登的指引,前往金鑾殿。
金鑾殿上,朝臣齊聚。
明若雅緩步而進,對著淩皇躬身下拜,虔誠地說道:“西楚公主明若雅,見過大越皇帝。”
“免禮。”看著西楚的公主對著自己下拜,淩皇的虛榮心空前地膨脹。
明若雅直起身子,她高挑的身影落在眾人的眼中,引來一片驚歎之色。都說西楚人身形高大,竟連女子都不例外。這和親公主的身形,竟是高出大越女子一頭,和大越的男子差不多高。
明若雅看著淩皇,道:“陛下,我身負我西楚皇的皇命而來,責任重大,隻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陛下可否應允。”
見對方有求於自己,淩皇慷慨道:“但說無妨。”
明若雅衝著淩皇說道:“陛下,我能否為自己選擇夫君。”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按照大越的民俗,素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沒聽說過哪家的女子要為自己選擇夫君。
眾臣的反應,淩皇看在眼中,卻是淡然道:“在我大越的確是沒有這樣的先例,隻不過,你從西楚遠道而來,這請求,朕答應了。”
聽到淩皇的話,明若雅竟是激動地跪倒在地,歎服道:“陛下果然是大國之主,此等氣度,令我西楚國上下臣服,不敢有違。”
一旁,西楚的送親使忙衝著明若雅使眼色,示意她快些站起身,此番跪拜,實在是損辱了西楚的國威。西楚雖然戰敗求和,但氣節不可失,明若雅身為和親公主,怎可對著大越的皇帝行跪拜之禮?這一跪,就等同於西楚跪拜大越啊!
送親使的眼神,明若雅看到了,嘴角卻是噙著一絲冷笑,置之不理。
端坐在龍椅上的淩皇也呆了,照理說,明若雅身為和親公主,不必行此大禮,可她偏偏就如此做了,更是滿足了淩皇的虛榮心。
淩皇哈哈一笑,道:“公主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多謝陛下成全!”之後,明若雅站起身,眼神掃視著殿內的朝臣,高聲問道,“哪位是五王爺?”
群臣默聲,這位西楚公主,竟敢在金鑾殿上大聲喊叫,這等所為,即便是再囂張的大越女子也做不到。
見無人應聲,明若雅看向淩皇,道:“陛下,五王爺不在嗎?”
見她問起淩宇赫,淩皇有些詫異,卻還是答道:“公主有所不知,五王爺沒有官職,無須上朝。不知公主找他有何事?”
明若雅坦然說道:“我西楚向來佩服勇猛之人,聽聞貴國的五王爺心思機巧,設下奇謀退我西楚軍不說,更是生擒我西楚軍的統帥。此等英雄,我心向往之,但求能嫁與王爺,永世歡喜!”
淩皇一愣,隨即看向蘇福海,吩咐道:“宣五王進殿。”
一刻鍾後,一身白衣的淩宇赫走進金鑾殿。他微微躬身,道:“見過陛下。”
淩皇和蘇福海一對眼神,就知道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淩宇赫,便直接問道:“赫兒,你意下如何?”
淩宇赫負手而立,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剛好有一件事要稟報陛下。兒臣今有二十有四,父皇也一直擔心兒臣的婚事,此番兒臣已有心儀之人,將於下月十八日迎娶她為兒臣的正妃。”
淩皇尚未說話,那明若雅卻是竄到淩宇赫身邊,不樂意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別人?”
淩宇赫連正眼瞧她一下都不曾,隻是看著淩皇,等著他的回答。
淩皇輕咳一聲,道:“不知赫兒所要娶的,是哪一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