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棠懵了,忡愣當場,就因為她推了把蘇心兒?
眼見醫生真的拿起電話通知了下去,蘇小棠知道,宋延年沒開玩笑!
她跟掉進了冰窖似的,冷得渾身發顫。唇角抖動,聲音卻有著撕裂的殘缺:“不可以!”
“由不得你!”
蘇小棠笑了,笑得絕望悲切。
她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她要送人的器官也由不得自己,憑什麼?
“我說過,我想給的時候,自然會給。”
“你想給的時候?是你把心兒氣死的時候嗎?”宋延年冷笑,“蘇小棠,我不會再給你時間,讓你有這個機會!”
同是姓蘇,媽不同,劃出了蘇小棠和蘇心兒的遠近親疏,也道出了宋延年與蘇小棠的咫尺天涯。
“我不簽字同意,誰也別開玩笑拿走我的腎!”
“帶走!”宋延年看都不願再看蘇小棠一眼,直接下令。
蘇心兒在宋延年身後,看著蘇小棠在蜂擁而上的醫護手裏掙紮,揚起抹得意的笑意。
……
蘇小棠像個犯人,被幾個醫護壓進手術準備區,強行檢查。
蘇心兒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被簇擁著進來,優雅閑適地坐在了一旁。
她看著狼狽掙紮的蘇小棠,笑得惡毒又欠揍,“別浪費力氣了,這裏早就在延年的掌控之中,你逃不出去。”
蘇小棠被綁在檢查台上,一管管豔紅的血液自臂彎抽出,痛得抽氣,也絕望得徹底。
“蘇心兒,你最好適可而止。逼急了我,別說腎,一根頭發絲我也不會給你,大不了魚死網破!”
蘇小棠說得平靜無波,卻有股破斧沉舟的氣勢。壓得蘇心兒心生懼意,羞憤交加,恨不能衝上去給她兩耳光。
有醫護往來,她隻得忍氣吞聲,咬牙切齒地嘣了句:“別得意!”
檢查室外,醫生拿到蘇小棠血液檢查結果,一臉為難。
“宋先生,蘇小棠,蘇小姐懷孕了,這手術,不能做。”
宋延年愣忡了一瞬,呼吸有些亂。
醫生接著說:“這個時候手術,身體肯定受不住。拿掉腎,胎兒保不保得住不說,就是保住了,那麼多藥物的作用下……”
宋延年錯愕之後,憤怒難當。
蘇小棠竟然敢偷偷地懷上孩子!
誰給她的勇氣?
淩厲陰翳的眼風掃過,投射出一股極其可怕的冷意,醫生下意識地禁了口,冷汗自額頭涔涔冒出。
“拿掉!”宋延年薄唇輕啟,聲音冷若冰霜,不帶絲毫感情。
絕情的話透過未關的隔離門傳入,蘇小棠短短幾秒,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的可怕轉變。
宋延年到底得有多恨她,才能對她如此的不留餘地?
醫生唯唯諾諾的話語時斷時續,“今天做完檢查……流產手術安排在明天……”
是夜,醫院寂靜得像墳墓。
蘇小棠悄悄順來的手機熒光閃爍,一條信息進來。
“已經搞定,按計劃行動。”
她下床,推開病房門,外麵守著的保鏢不見蹤影。
蘇小棠不再猶豫,發足逛奔,逃出醫院。
同一時刻,蘇小棠複查的病例落到了蘇心兒手裏,心髒衰竭的字眼看得她身心暢快。
“你在笑什麼,給我看看。”宋延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心兒唇畔陰毒的笑來不及收回,嚇得手一顫,病例脫手,掉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