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看見冷皓軒和顧文穎在一起,是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的光線不太好。
但她隻需一眼,就清楚地認出那個身姿依然高大迷人的男人便是她將近三個月來隻在新聞雜誌上看見過身影的丈夫——冷皓軒。
他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正裝,樣式簡單,看起來卻很是挺拔好看,而挽著他胳膊,親密地靠在他肩上嬌笑的女人——
顧文穎,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顧惜隻覺得胸口湧上一股可笑的諷刺。
就在上禮拜,顧文穎還和她一起在一家咖啡館裏,警告一小明星不要靠近冷皓軒。
期間顧文穎甚是憤慨地不僅打了小明星一耳光,還把整杯滾燙的咖啡潑到小明星的臉上,甚至聲色惡毒地警告小明星如若還敢靠近冷皓軒,她會令小明星在娛樂圈裏再無立足之地。
真是可笑,當時的她,還以為顧文穎之所以那麼激動生氣,是因為心疼她這個可憐的姐姐,原來不是。
原來顧文穎也是在捍衛自己的男人。
看著那對男女在臨上車時,還旁若無人般,纏綿悱惻地抱著對方在車身上激烈擁吻,那難舍難分的激烈就差沒有當場脫褲子辦事。
顧惜的眼圈再也無法抑製地彌漫起酸澀的霧靄,身子也如墜冰窖般,冷得瑟瑟發抖。
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丈夫。
一個是自己疼愛的妹妹。
好啊,真是好啊!他們對她,可真是好啊!
顧惜在街上漫步無目的地不知道遊蕩了多久,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下細雨,她也渾身不覺。
一直到差不多的淩晨十二點,她才濕漉著身體回到和冷皓軒兩人之間的婚房,錦繡世家。
看著別墅前停著的那一輛熟悉也陌生到冰涼的黑色賓利。
她有些茫然,也有些發冷。
良久,她才輕輕挽起唇角,一笑。
貌似有一點身份地位的男人,都喜歡奢華的賓利來彰顯自己高貴的身份和顯赫的權勢。
深吸了一口氣,她剛踏進別墅,隻見傭人琴嫂擔憂又歡喜地迎了過來,“太太,您回來了,對了,先生他也回來了,在樓上呢。”
顧惜看了眼玄關處放著的那一雙光澤鋥亮的黑色皮鞋,心,有點難忍的疼。
脫下身上潮濕的外套遞給琴嫂,她走向樓梯口,拾階而上。
推開臥室房門,隻見從門口到浴室間的一路散落著一地的衣物——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還有一條酒紅色的條紋領帶。
浴室裏傳出淙淙的流水聲。
幾乎本能性地,顧惜放下手裏的包包,彎身一件一件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抱在手上,屬於男性好聞的古龍水撲入她的鼻息,以及還有一股清香的女性香水味。
香水味很熟悉,是顧文穎一貫愛用的香水味。
纖白的手指捏緊了手裏的衣物。
這時,衛浴室的門打開了。
冷皓軒一邊隨意係上腰間的浴袍帶子,頂著淩厲而濕漉的頭發走了出來,便看見顧琪背對著他,抱著他脫下的衣物靜靜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