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梅開芍本身就比梅太顏要高出一頭,不知道是不是靈魂換了的原因,新生的她側臉望過去,多了些其他女子沒有的帥氣俊逸,她微微彎下腰,一手摸著裘毛外套,一手將長發撩到耳後:“放心,我就算拔不得頭籌,也會盡力把你比下去……”
梅太顏手指一攥:“你……”這個小賤人簡直是太囂張了!
“噓,安靜安靜。”梅開芍把手指放在薄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旁人可都看著呢,千萬別毀了你那清純可愛、天真浪漫的形象。”
梅太顏薄唇咬了一下,再抬眸時已是燦爛的笑:“太顏不想和姐姐爭什麼,姐姐何苦總是這麼欺負我?”
“我,欺負你?”梅開芍先是好笑的彎了下薄唇,然後清澈了聲音:“沒辦法,目前來說,這是我唯一的愛好。”
梅太顏被噎得臉上一陣發白。
“妹妹,何必和這種不識抬舉的人說這麼多。”方媚兒攬過梅太顏的手,不屑地看了梅開芍一眼,由眾秀女簇擁著出了苑子。
梅開芍一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過去,卻在轉角處不由的停下了步子。
那裏設著一個古亭,亭中央是個石桌,石桌上的暖爐煮著清酒,幾位皇子坐在那,像是在對弈……
梅開芍柳眉一皺,不知是否該過去行禮。
就在這時,最是慵懶奢華的男子略微抬起了眸,點點陽光透過樹葉照耀在他身上,仿佛有光芒從他的體內流轉綻放出來。
是三皇子……
被看到了?
梅開芍笑了笑,遠遠地朝著那些皇子們,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
正要準備走,突然三皇子開口道:“本皇子的帕子,你可洗好了?”
梅開芍身形一頓,朝著那俊美非凡的人望過去,隻見他手裏托著酒盞,眼睛並沒有看她,而是在注視著桌上的棋局,聲音不冷不熱。
“洗是洗好了,隻不過沒帶在身上。”梅開芍笑笑,即便是對上冰一樣的三皇子,也不見絲毫的慌亂。
“是麼……慕容寒冰轉著手中的酒盞,朝著一側伺候的人吩咐:“暗一,把東西拿給她看看。”
“是!”暗影領命,踱步朝著亭外的梅開芍走了過去。
小魔王慕容長鴻拉直了脖子,俊逸的身形也立了起來,邪魅的臉上帶著玩味:“三哥,你讓暗一拿什麼東西給那女人瞧?”
“與你無關。”慕容寒冰慢條斯理的將慕容長鴻手中的黑子捏過來,隨手一執。
啪……
清脆的響聲讓對麵坐著指導四皇子下棋的慕容燁本是得意的眸光一冰,他看了看棋局之後,才將眸光放在了梅開芍的身上,眼底微寒。
梅開芍看著暗影手中拖著的小木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這是……她今天早上賣出去的帕子?
不會?
運氣這麼背,被人抓了個現行?
梅開芍自認為做事滴水不漏,她選的是性格最為內斂的秀女為買主,應該不會被人知道才對……
“梅小姐可覺得那東西眼熟?”慕容寒冰從石凳上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整了下自己的袖口,高高在上地看著她,懶散中帶著如冰一樣的銳氣。
“嗯。”梅開芍腦袋點了一下,也沒說話,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她把三皇子貼身帕子賣了,還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出師不利?
她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沒出過這種差錯啊……
慕容寒冰見她垂頭喪氣地站在那,一副糾結的模樣,倒像是小九受了夫子的訓,表麵上恭恭敬敬,心中卻不知打著什麼鬼主意,如同狡猾的小狐狸,先是給你頭讓你摸摸,再來就是伸出爪子來撓你,真是個不聽話的**物……
慕容寒冰將手垂下,眼中帶了絲極快的笑。
慕容長鴻就站在他的身側,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兒地揉了揉眼:“三哥,你……”剛剛是笑了?
“既然眼熟,你就收下,這次該怎麼做,想必也不用本皇子再教你。”慕容寒冰冷聲打斷他的話,朝著梅開芍道:“若是再讓本皇子從其他秀女的手裏發現它,嗬……”
梅開芍一聽這話,算是知道了,不是自己不夠聰明,是敵人太狡猾腹黑。
他也不罰她,隻讓她看著這帕子時刻記住這件事,像是故意在抓她的小把柄。
倒是有趣。
梅開芍抬起眸來,在皇宮這段時間裏,姐姐我就陪你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隻不過誰是老鼠,誰是貓,那可不一定……
“開芍謝三殿下賞賜……”梅開芍一笑,伸手將木盒接了過來,他隻說不準給秀女,又沒說過不準給其他人,等她辦好了梅家的事,遠走高飛,把這帕子賣到皇宮外麵去,也是一樣。
皇子們看不見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麼,隻聽這兩個人你言我語的來回,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但凡是有心的人,略微動一下腦子,便能猜出來,更何況是常年跟在慕容寒冰身後的慕容長鴻,他像是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驚訝的問道:“三哥,她該不會是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