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微斜,暖洋洋的廣寒宮裏,慕容寒冰半倚在雕花紅木貴妃椅上,眼皮微抬,狹長好看的眸子裏似乎帶出了一絲笑意,配著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十分的好聽:“努力吃窮我?”
“那個……梅小姐是這麼說的……”暗二卷著袖子擦額頭,他都數不清這是他幾天第幾次做這個動作了。
慕容寒冰把玩著指間的黑玉扳指,薄唇勾出玩味:“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吃窮我,吩咐禦膳房,今日多做些蘿卜。”
“嗯?“暗二不解:“殿下不是最討厭吃胡蘿卜?”
慕容寒冰又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邪氣盎然……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梅開芍瞪著一桌子的蘿卜宴,看看麵色如常的慕容寒冰,再看看碟子裏越來越多的胡蘿卜絲,胡蘿卜糕,胡蘿卜團,頓時覺得吃飯神馬的一點都不幸福!
“看著本殿做什麼。”慕容寒冰一手撐著下巴,向著她挑了下好看的眉頭:“多吃點。”
梅開芍把筷子放下,輕輕的笑了起來:“還是殿下吃,我最近有點重,正想著要減點肉。”
“胡蘿卜不長肉。”慕容寒冰慢條斯理的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邪魅入骨:“而且……本殿比較喜歡肉多的女子。”
“嗬嗬,嗬嗬嗬……”梅開芍嘴角微彎,你怎麼不去喜歡豬!
“多吃點。”慕容寒冰絲毫沒有把她幽怨的眸光放在眼裏,一筷子接一筷子的菜放在她的盤子裏。
梅開芍埋頭,使勁兒的吃啊吃,吃到最後變成一隻徹徹底底的紅眼兔。
而養兔子的三殿下表示很滿意,大掌一揮,讓她走了。
站在暗處觀察著這一幕幕的暗二,抬頭望著染上夜色的天,他家殿下每次看上什麼東西,都會這麼的……嗯……不太正常。
“繼續跟著她。”慕容寒冰的語氣很淡,俊美的側臉在微露的月光下,棱角分明,冰冷如霜,叫人看不透心思……
入夜,雪花飄落,冬梅搖曳。
梅開芍早早的就睡下了,淩子和木子照例被叫到蘇夫人的苑子。
沒有人知道,就在她們走後。
珠簾下的床榻微動,本該隆起的棉被下,裝的竟是一個棉枕。
而也是在這一天。
京城名列前茅的武學世家……方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穿的是乞丐服,臉上帶著銀色麵具,長發不束不紮,隨意的披散在兩側,隻露出一雙狹長的眸子,分辨不出來是男是女。
看門的守衛上下打量著她,眸光裏透著鄙視:“你一個小乞丐,想挑戰我們老爺,得了,哪涼快哪呆著去。”
梅開芍也不惱,隻是一個轉身飛腿,腿風淩厲,如刀刺骨。
嘭的一聲!
方家的大門被硬生生的腿風斬開一個大大的洞。
看門的守衛徹底愣住了,傻傻的看著旁若無人般向前走的梅開芍,嘴巴緩緩的睜大……最後,急急的小跑著跟上去,大聲的喊著:“來人啊,來人啊!有人來砸場子了!”
在京城,每個武學世家裏,都會有自己特有的陣法,圍成這些陣法的便是家族裏特殊供養的死侍。
守衛一聲大喊,便見幾道黑衣掠過樹梢,飛身落在地上,將梅開芍圍困在了大院的中央!
他們有點像是少林寺的十八支羅漢,手上拿著打狗木棒,穿的是統一的黑袍,臉上帶著濃濃的煞氣。
木棒旋風而下,夾著衝天的狠勁兒。
梅開芍一個側翻,纖細的手掌撐著地麵,躲過迎麵而來的木棍,身上像是帶著淡淡的風,將棒中的戾氣全部都從大化小,從小化無。
她身體周圍繞著風,嘴角掛著慵懶的邪笑,人如魅影,穿梭在道道黑影中央,長發微動間,手指抓住木棍,一拉一扯間,風向泗湧。
方家所有的侍衛都出動了,卻也插不上手,隻在一旁看著,人影糾纏間。
隻聽啪啪啪啪的幾聲響動!
那十八道黑影,一個接著一個頓住了身形,手中的木棍應聲而斷,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膝蓋的痛楚已經像是針紮一般,從腿間蔓延到了全身!
“不是!”
“怎麼會這樣!”
“那個小乞丐是怎麼出手的?!”
侍衛們麵麵相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看著抱腿卷縮的黑影,心中掀起了波濤巨浪!
方家的十八羅漢陣雖然算不上是京城頂尖的陣法,但是也是不容易對付的大陣。
沒有破水的武氣,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陣法破除!
難道!
這個小乞丐的武氣已經在水級之上了?武氣三段!
怎麼可能?
但凡是超過武氣三段的人都會在皇宮進行實名製記錄。
因為大多數人都會停留在火級,很難往上升。
可沒聽說過,哪個乞丐升到水級之上了啊?
在大湟除非是那些武學世家能做到這個地步……當然也偶爾會有資質上佳的平民百姓或許會突破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