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梅開芍坐在木椅上,看了看幔簾重重的龍榻,又看了看那鋪著黑色裘毛的貴妃椅。
嘴角一勾,先把龍榻給占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一會兒讓男人去睡貴妃椅,反正先把今晚躲過去再說……
屏障拉開,慕容寒冰,僅穿了一條古時的黑色長褲,她送去的睡袍,他根本沒穿,赤著精瘦有力的上半身,黑如墨夜的長卷發,一掠一掠的滑過他結實的胸膛,如刀雕刻的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他的目光卻帶著天生的高傲和對世人的嘲諷……白雪散出的光碎碎的灑在他的臉上,或深或淺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那是極致的蠱惑。
他大步走了過來,然後……將門關上。
梅開芍心裏咯噔了一下,緊張的抱著軟榻上的棉被。
在慕容寒冰看來,那就像是一隻小狐狸被剔去了爪子,一副戒備又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門。
他以為這樣的表情不適合桀驁不遜的她,沒想到由她做出來,竟十分傷心悅目。
慕容寒冰甚至覺得或許抱著這樣睡覺,一整晚都會比較有意思……
“殿下,容我提醒嗎?你是不是應該睡在旁邊的貴妃椅上,才對?”梅開芍嘴角勾著笑,那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這男人明明看到她把枕頭和他的東西都堆在貴妃椅上了,還不過去睡,過來這邊做什麼?
慕容寒冰緩緩走過來,單手撐著軟榻,一張俊美的容顏上,帶著難以抵擋的冷冽:“小狐狸,我好像太驕縱你了,你讓本殿睡貴妃椅?你就不怕我一個不高興要了你的頭?”
“我的頭不好看。”梅開芍拍了拍**,嘴角帶著嘲弄:“三殿下是金軀之身,怎麼能讓您睡貴妃椅呢,還是臣妾去睡的好。”
說著,一攔睡袍,懶懶的走到貴妃椅旁,找了個地方就窩了進去。
老實說,這貴妃椅平時躺躺還挺舒服的,可真的到了夜裏,拿來睡覺的話,那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雖然上麵鋪著厚厚的裘毛,但總歸是沒有軟榻上舒服,而且還不斷的湧出一股涼意來,冷的梅開芍不由的縮了縮身子。
慕容寒冰看著她,眉眼如墨,一手上揚,用棉被將她裹了起來,彎腰把她打橫抱著,像是真的染了薄寒:“你看看你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梅開芍這才意識到她衣物本來就穿的亂七八糟。腳上連鞋子都沒穿,一雙白皙的小腳露在外麵,確實是不雅。
他一把將她扣住,力道是不容抵抗的強勢。
所有的油燈都隨之熄滅。
他們兩個就睡在一張軟榻上,昨天是他喝醉了,先睡的。
今天卻是不一樣。
房間裏漆黑一片,耳旁是慕容寒冰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耳後,酥酥麻麻的有些發癢。
梅開芍心跳的飛快,想讓自己恢複理智,可是慕容寒冰的存在感太強大了,他身上的氣息就這麼一點點的滲透進了她的鼻腔間。
“喂。”黑夜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梅開芍試探道:“殿下?三殿下?慕容寒冰?”
“嗯。”叫道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慕容寒冰才睜開了眼睛,那雙能輕易勾住人的雙眸在黑夜中都透著明亮。
梅開芍在慕容寒冰的懷中,沒有看到慕容寒冰的雙眼正看著她,那裏麵染著深沉,不過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還是讓梅妖不自在,還有腰上磕著她的那隻手:“你能不能鬆開,這樣我睡不著。”
慕容寒冰看著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清冷:“你是想讓宮裏麵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契約。你倒是不怕欺君之罪。”
“外麵還有人守著?”梅開芍挑眉,心想不可能,新婚之夜來談虛實也就罷了,怎麼過了新婚之夜還有人來張望。
慕容寒冰給了她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你說呢?”
梅開芍分析了一下,按照高宗皇帝對慕容寒冰的重視,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鍵是慕容寒冰太難鬥了。
而高宗皇帝呢,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什麼模樣。
才會一連兩天都過來盯梢……
梅開芍一邊想著,一邊又動了動,在察覺到男人某些變化的時候,渾身驟然僵住。
“慕容寒冰,你放開我。”她壓低了聲音,眸光裏帶著警告,原本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斷袖,嫁過來之後肯定會沒什麼問題。她唯獨漏算了一點,或許慕容寒冰男女通吃呢,果然是表麵上看起來越清冷的人,那方麵的需求卻是比常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