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慕容燁的動作停下來,嘴角淡淡一牽,揚出了些笑意:“不過那賊子受了傷,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慕容長鴻聞言,也湊了過來:“大哥的殿裏丟東西了?”
“被人翻了翻,東西還在。”慕容燁意味深長的把眸光收回來:“罷了,隻不過是些小事情,不用在意。”
小事?
大皇子的宮殿被翻是小事?
梅開芍不這麼認為,能悄然無聲的闖進把手森嚴的東宮,足以可見,這個賊身手不凡……
莫名的,梅開芍想起了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難道是他?
“父皇龍體欠安,就不來觀看我們狩獵了,按照每年的規矩,拔得頭籌者必有重賞。”說罷,慕容燁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兩聲,聲音清脆,在蒼白的雪地上遠遠的回蕩了起來。
遠處用柵欄圍起來的空蕩圍場被打開,侍衛們將早就準備好的大車子推進了皇家園林裏,在空地上一字排開三個巨大的籠子,上麵用黑布蒙住,一絲不露,看不出裏麵有什麼東西。
“起。”慕容燁一聲令下。
侍衛們動作整齊劃一,黑布揚在半空中,獵獵聲響。
原來那籠子裏裝的竟是花紋縱橫的東北猛虎。
那些猛虎顯然還沒有經過人為的馴化,大大的爪子撓在地上,一臉的凶狠。
慕容如煙畢竟是年紀小,看了這幅情景,小臉上不由的多了幾分忌憚。
沉香不動神色的把孩子護在身後,帶著超脫年齡的沉穩。
慕容長鴻吹了一聲口哨,顯然是對這樣刺激的安排很喜歡,他扭過頭去對著侍衛們道:“今年的狩獵就我們幾個人罷,小九他們就別參加了。”
“七哥,為什麼不讓我參加。”慕容如煙兩頰粉紅,大大的眼睛圓圓的,飄飄灑灑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孩子的小鼻子輕輕一皺,顯得別樣的可愛。
慕容長鴻手指指了指那幾頭猛虎:“這可是從塞外獵回來的,腳上還沒上環子,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父皇還不拿我們幾個問罪。”
“哼,少看不起人了。”慕容如煙偷偷的看了那些猛虎一眼,小嘴撇成了一條直線:“我才不怕呢。”
沉香聽了她的話,傾斜的身子,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慕容如煙的眼睛一轉,擺手道:“罷了罷了,本公主就不去了,站在這裏看七哥的笑話也挺好的。”
慕容長鴻看著她那副小公主姿態,玩味的笑了,再把眸光落在沉香身上,不由的皺了皺濃眉。
問著身邊的貼身伺候的太監:“那個小男孩是誰?”
“哪個?”小太監還在泛迷糊。
慕容長鴻嘬了個牙花:“就站在小九旁邊的那個。”
“噢噢噢,他啊。”小太監笑起來,畢恭畢敬:“是三王妃從宮外邊帶進來的,據說是個小乞丐,王妃可憐他,又見他做事沉穩,就把人帶進宮裏頭來了。畢竟王妃身邊也缺個伺候的人。”
讓一個小男孩伺候?
慕容長鴻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了一道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孩子的臉有些眼熟。
突地讓他這麼一想,竟然忘了在哪裏見過……
或許隻是長的比較想象罷。
畢竟,那家最得**的小少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還淪落成了一個伺候人的奴才。
慕容長鴻搖了搖頭,長鞭一揚,駕著馬走到了皇林前。
此時,慕容寒冰的汗血寶馬已經讓人牽過來,那無疑是匹好馬,渾身是透亮的黑,沒有一絲的雜色,眼睛裏帶著和主人一樣的淡漠。
梅開芍仔細看了一下,心道這不是那日拉馬車的家夥嗎
“追風。”慕容寒冰隻是淡淡的揚了下薄唇。
那匹英挺的黑馬便跑了過去,微側著頭,讓自己的頸碰到了慕容寒冰的手。
慕容寒冰撫摸著它那柔順的黑毛,側臉竟透出了一絲柔和。
梅開芍挑了一下好看的眉頭,心道沒想到這馬看上去挺高傲的,做起事來還挺會巴結上級。
“殿下,用不用屬下替王妃準備一個手爐。”清秀的少年,連說話都十分的幹淨好聽。
梅開芍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孩子不錯,以後不**他了。
“不用。”慕容寒冰的聲音淡淡,像是沒有什麼感情。
梅開芍眯了下雙眸,這男人果然沒有什麼氣度,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給自己弄一個暖爐。
“她和本殿一起。”慕容寒冰那副拽到不行清冷嗓音又傳了過來。
梅開芍皺眉,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裏隻有一匹馬,他們怎麼在一起?
誰知,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竟然攬著她,一起翻身上了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