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娶了妻,他就像對待……對待小九一樣對待他娘子。
“沉香,你臉紅什麼。”梅開芍忽的彎下了腰,把手按在他的頭上,嘴角上揚,帶著幾分特有的狡猾:“該不會是想小九了?”
轟!
沉香那張麵癱的小臉越發的燙了,不過孩子總歸是比同齡人來的沉穩,隻看了梅開芍一眼,淡淡道:“小姐不要拿我打趣,還是想想今天晚上你吃什麼的好。”
梅開芍:……這孩子毒舌起來和那個冰塊男有的一拚,一點都不可愛!
“小姐!”梅開芍正想著,沉香卻突然之間開口了,聲音大的有些不像他。
梅開芍還在疑惑是什麼能讓這個小麵癱情緒波瀾,再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立在池塘旁的一隻鴿子。
那鴿子是灰色的,立在幹枯的枝頭,十分的顯眼。
可也是那份顯眼,才讓梅開芍心中猛地一跳,縱身一躍將飛鴿抓了起來,捏在了掌心裏。
那鴿子的腳上並沒有係著紙條,這一點梅開芍比誰都清楚。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信鴿,而是一種呼叫方式。
師傅在臨走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她,灰鴿一旦出現,就代表著藏在皇後身邊的人會有暴露的危險。
這是求助。
梅開芍不能不管。
但是現在,她也不能把這鴿子放回去。
皇後肯定派人盯著,這麼一隻灰色的鴿子飛到廣寒宮,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惹人注目的事,皇後不是傻子的,自然會順藤摸瓜。
梅開芍現在和誰接觸,也就意味著被接觸的那個人,就是臥底。
皇後就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才會放任這隻鴿子飛進來,而不是把它在半路攔住。
想必現在的乾清宮已經做好的準備,來抓這個臥底。
梅開芍手指拎著灰鴿,眸光漸漸的染上了沉思,這個臥底不能暴露,一旦這個人暴露了,她的處境會很糟糕。
梅開芍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後動作這麼大隻是為了抓一個臥底這麼簡單,她是想借這個臥底,把她和師傅所埋下的線,全都拔出來。
不能衝動,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梅開芍垂下了眸,看著後宮來來回回行走的太監們,柳眉皺了皺,像是在沉思。
“沉香,把這隻鴿子烤了。”
沉香一愣,像是立刻明白了什麼,恭敬的道了一聲:“是。”
立刻拿著匕首,去翅剝皮,不一會兒就把鴿子處理的幹幹淨淨,動作利落的支起鐵架來開烤。
梅開芍甚至還拿了醬料,塗了一層又一層,香氣彌漫間,不少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們,下意識的往這邊張望。
梅開芍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把這鴿子給烤了。
她知道皇後很聰明,中毒那件事,她肯定也知道這其中有她的參與。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就幹脆迎難而上。
皇後想看她著急不安,因為這麼一隻鴿子亂了手腳,那她就把鴿子烤了,明麵上把自己的嫌疑洗的幹幹淨淨,再一點就是能提醒那個臥底,求救信息她收到了。
不得不說,梅開芍這一招做的實在是漂亮。
皇後聽到下麵人的稟告,左手握著佛珠,死死的捏著,臉上不動神色,那佛珠卻幾乎被她捏的變了形。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麼,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個丫頭就不知不覺的在皇宮中站穩了腳跟。
皇後慢慢的意識到從一開始的時候,梅開芍好像就沒給自己謀求過什麼,就連王妃這個位置也是不得已的情況下,皇後才答應的。
然而,等回過頭來的時候,她不僅僅沒有了先前的癡傻,甚至連自己的產業都有了,這一步步走的,每一步都是最穩妥最不打眼的做法,她卻用的悄然無息。
但這不像是年輕氣盛、急功近利的少女會做出來的事。
況且在這之前,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得的傻子。
難道真的像是蘇氏所說的,什麼換了個靈魂?
不,以她來看換靈魂的事根本就胡扯,而是這丫頭說不定是一直都在裝傻。
可梅開芍不過才十七歲啊,即使不願意承認,皇後自認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是不會這樣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往上爬的。
“不愧是梅家出來的人,這心機倒是重的很,本宮還真是小瞧她了。”皇後沉了語調,眸光掃過地上跪拜著的一群太監,忽的笑了起來:“你們也是,倒是養起鴿子來了。”
太監們驚恐的你看我,我看你,高呼著冤枉。
皇後也不可能把這宮裏的所有人都換了,更何況她就想著用那個藏在她身邊的棋子,來抓梅開芍的把柄,所以她並沒有處罰誰。
隻是雙眸陰了下來,帶著毒意:“小安子。”
喚名小安子的太監後背一震,腳下跟著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