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蔣圖海一笑:“老夫倒是第一次聽說,趁著人作戰時,從後麵打過來不算偷襲的,娘娘這番話說的,倒讓老夫長了見識。”說著,他扭過頭去,看著高宗皇帝:“大湟朝是個泱泱大國,老夫人微言輕,就是不知道這測試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後宮的人做主了,還請陛下指教一二。”
蔣圖海這番話一出口,現場的貴族們全部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人人都知道貴族測試,不像普通的測試,這場測試集齊了各國的達官貴人甚至是王族將侯,為了保證賽製的公平,就連每個國家的皇帝都不得予以幹涉,隻有四大長老可以裁決誰贏誰輸。
現在皇後這麼插手測試的事,已然是壞了規矩,外族的人念著大湟國的國力,不敢說什麼,甚至是有心想要巴結,所以並沒有出聲。
現在由長老親自說出了這番話,也就意味著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就會成為各國之間的爭端。
皇後也是怕了,當下那張臉就變得顏色全無,煞白的可怕。
她沒有想到的是蔣圖海竟然會站出來說話,畢竟以她剛剛的觀察,蔣圖海對梅開芍那個小賤丫頭應該早就有了厭惡,再加上他似乎一直不怎麼喜歡老三,按照平常來講,他總得給她個麵子,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這樣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到最後老三和梅開芍那個小賤丫頭就算贏了,也得背負上一個“心狠手辣”的臭名,可讓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蔣圖海竟然會扯出賽製這個問題來,逼得她啞口無言不說,還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她的燁兒擔上了“偷襲”一說。
皇後張了張嘴,還想要開口。
高宗皇帝一個眼神看了過去,說不出的威嚴冷冽:“皇後!”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聲音沉沉的叫了一聲皇後。
皇後便整個人都僵在了座椅上,她知道那是警告,即便是她現在的家族勢力在厲害,她如果在這種場合犯了錯,皇上就算罷了她,她的家裏也說不出什麼來。
該死的蔣圖海!
竟然讓她在眾人麵前如此下不來台。
皇後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雙手,努力壓抑著情緒,僵硬的笑了笑:“蔣長老說的是,畢竟這是測試,刀劍無眼,隻有輸贏,並沒有誰心狠誰心善一說,燁兒估計剛剛也是像蔣長老這般想的,好了,讓他們兩兄弟好好比試,都是本宮的皇兒,誰贏了本宮都會高興。”
蔣圖海聽了這番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把目光收了回來。
梅開芍站在大殿上,薄唇彎了彎,不得不說皇後娘娘就是皇後娘娘,在皇宮裏呆了這麼長時間,練就了一身好本領,這其中最顯著的就是怎麼樣不要臉。
能把假話說的如此流暢的人,也隻有皇後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從一開始她就站在慕容燁那邊,算盤打的精明,一番話說下來,就想往慕容寒冰頭上按一個為了贏不擇手段,連兄長都殘害的罪名。
這樣一來,即便到時候慕容寒冰贏了,也和輸了沒有兩樣。
所有人都會覺得慕容燁是太善良了,再讓著這個弟弟,反之慕容寒冰就會變得殘暴不仁。
梅開芍早就知道皇後的偏心,但是她沒有想到,原來這樣的偏心,是建立在一直在踐踏和犧牲慕容寒冰從而得來的。
梅開芍沉了下眸,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背影孤傲的男人身上,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過任何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母親丟棄在遊樂場裏的小孩,執著的安靜和倔強。
梅開芍不由的伸出手來,拽了拽慕容寒冰的衣袖。
慕容寒冰身子驟然一僵,然後轉過來,反手攥住了她的手。
梅開芍這才發現,原來他的指尖已經被寒風吹涼了……
慕容寒冰見她看著自己,驟的一笑,冰冷的眼睛裏在梅開芍看不見的地方,染上了暖意。
梅開芍還在想著怎麼開口安慰某殿下,畢竟某殿下的傲嬌她是知道,一個說不對付,搞不好又要讓她回家啃蘿……
就在梅開芍為此糾結皺眉的時候,某殿下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身上沒有肉幹了,再拽袖子也沒有,撒嬌也沒用。”
梅開芍:……
她又不是為了肉幹!
還有!
她那是撒嬌嗎!是嗎是嗎!
她是在安慰他好嗎!
某殿下的理解能力要不要這麼強大啊,溝通起來很費勁啊喂!
“原來是在撒嬌啊……這時候還撒嬌?”貴族們用十分不解的眼神看著大殿中央的梅開芍,紛紛麵麵相覷著。
梅開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