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梅開芍把瓜子咽下去,才故作鎮定的回了一句。
慕容寒冰勾了下薄唇,手指移過來,抬起了她的下巴:“喔?我還以為蔣老會慫恿你對本殿下藥。“
“咳,咳咳!”梅開芍被瓜子一噎,咳的有些狼狽,這男人越來越**了,這麼陰暗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慕容寒冰的手順了順她的背,眸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嘴角帶出了一絲冰冷:“你倒是挺寶貝這塊手帕。”
“這是逍遙楓的東西,弄丟了不好。”梅開芍把手收了收,直覺的有點危險。
慕容寒冰看了她一眼,笑的有些冷:“大晚上出去,就弄了個手帕回來?你和他呆了幾個時辰,就沒聊點別的?”
梅開芍被他這兩個問題問的有些抵觸,想起昨晚她為什麼會出去的原因,心中不由也跟著有些悶,連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我的事,不需要一一稟報給殿下知道?”
聞言,慕容寒冰拿著瓷杯的手一緊,眼底僅存的暖意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梅開芍抬頭快速看了他一眼。卻發覺他正灼灼盯著自己。心頭一熱,她觸電般別過頭,看著四周的景色,沒有再說話……
馬車裏的氣氛再度冷了下來,暗影們也都在趕路,幾個人行走在夜色中,不留一絲痕跡。
這讓皇後那一派的人感覺到了危險,尤其是江南的一帶的官員們。
從一開始他們就無法掌握慕容寒冰他們的行蹤,到時候如果慕容寒冰真的來了,他們很有可能會防不勝防。
這確實是個讓人頭疼的事。
暗影們的行走速度是常人無法比擬的,隻要一想到這個,皇後就覺得她那個性格陰沉的兒子,早就有了和自己抗衡的打算,所以才會自己培養這麼一批死侍出來。
“母後無需擔心。”慕容燁一身做工精致的長袍,俊美的側臉被燈光打的若隱若顯:“皇兒自由辦法對付老三,今日晚上我就會出發,我一人去,不帶隨從,會比老三更早到達江南。”
皇後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是你想的周到,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慕容燁點了點頭,從宮殿裏出來之後,臉上像是被覆上了一層暗暗的黑影,那麵容竟有些說不出的駭人。
他的薄唇無意識的動著,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隨行的公公的看的奇怪,便問了一句:“殿下?您在說什麼?”
慕容燁猛地側過頭來,那樣陰森森的氣息,讓公公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沒你的事了,退下。”慕容燁像是十分厭煩有人打擾了他,那眸子都有些陰紅。
隨行的公公一邊往後退著一邊道:“是”心中卻像是打了鼓,七上八下的讓不安,最近大皇子似乎變得越來越奇怪,他有意無意的向皇後娘娘提起過。
娘娘卻不以為然,反而還讓人把大皇子那邊的事都壓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皇宮裏將來會亂成什麼模樣,那公公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總覺得夜裏的宮殿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到處都泛著死氣。
是他這段時間太累了嗎?
公公揉了揉眼,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身後的慕容燁已經不見了。
皇家狩獵場裏,幹枯的樹枝隨著狂風來回搖曳著,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從地殼深處破殼而出的手,倒影在了城牆上。
這個時候,是沒人敢來皇家狩獵場的。
皇宮裏沒有人不知道,每一年死在這裏的獵物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挨著它最近的位置就是冷宮。
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誰沒事幹都不會往這頭跑。
他們心裏都明白,甚至比主子們還要清楚,冷宮說上去還是一座宮殿,可真正上,這根本就是私下處決屍體的死地。
無論是哪個朝代,那些被算計而死的妃子宮女們都會喪命於此,還有沒來得及生下來的死胎,冷宮那口井裏不知道埋了多少。
所以,對於皇宮裏的下人們,這裏是最讓他們忌諱的地方。
但今天就在冷宮和狩獵場的交界處,竟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做工講究的披風,麵容俊美,墨發飛揚,腰間還掛著一塊上等的翡玉,不是大皇子慕容燁還能有誰……
他目光陰陰的看著森林深處,漸漸的,漸漸的,他的腳底下竟然多出了一道黑影!
一個人擁有兩道影子……那場麵怎麼看怎麼都說不出的怪異。
慕容燁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嘴角半彎著,陰沉沉的嗓音從他的薄唇間溢了出來:“吾之邪惡,從今日開始,複活!”
哢嚓……
哢嚓……
梅開芍躺在馬車上,總覺得有些恍惚,那種恍惚是說不出來的,她睜開眼睛之後,發現馬車裏竟然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再回過頭去看,才意識到這裏根本不是馬車,而是一個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