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縮了下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全誌看著他,努力的將呼吸平複下來:“你剛抓人,那位就派人把令牌送到了我手裏,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緣由。”
知府抬頭,還是一臉茫茫然的蠢樣。
全誌真的恨不得踹他一腳:“那位已經來,應該就在洛陽城裏,你打算該怎麼做,這些天你辦的事,他可都看在了眼裏。”
“下,下官……”知府已經被這個結論嚇的連話都說不好了,隻頻繁的看著身側的全少爺。
全誌城在洛陽的這段時間,住的還算舒服,不管是知府還是知府家的那個公子都很對他的胃口,就替知府說了句好的:“父親,您先消消火,不過是抓錯了人,知府既然已經把人給放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就算是上頭真來了人,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不是?”
“你給我閉嘴!”全誌冷下了眼,他本來見到愛子第一件事,就是要追問他拿著自己官令調遣軍隊的事,但有知府在場,他沒有辦法追問,更不能追問,這樣的事泄露出去,隻會成為其他人要挾他的把柄。
所以,全誌隻看著愣住的愛子,語氣十分的不好:“你還未得功名,官場上的事,休得多言。”
全誌城向來得**,無論是才華還是武氣在全家都算的上是最好的,全誌對他縱容慣了,從來都未曾責罰過他,如今卻把怒意發在了他身上,這實在是讓全誌城如何都想不到。
全誌大步越過他,沉眸看著知府:“你也該做好準備了。”
這裏的“準備”是什麼,知府十分的清楚,自打他入朝為官那一天開始就時時刻刻做著這種準備,上麵的人要孝敬,下麵的人要管住了,否則的話,撞到劍口上,也隻能怪自己運氣不佳。
但是這麼多年來,他花了多少銀子在巡撫身上,又花了多少銀子在這些打點上。
如今出了事,對方一句“你也該做好準備了”就想讓他把所有的事都擔下來?
這不可能!
若是隻是丟了他這個官倒也是沒有什麼,反正他還有的是銀子到時候再去買個便是。
可那位殿下來,也就代表著,他不僅僅要失去頭頂上這顆頂戴花翎,甚至連他的老命恐怕都會保不住。
他不能就這麼吃個啞巴虧!
“大人!”知府突地開口了,像是用盡了所有的膽子:“單單隻有下官做好準備,這件事恐怕也無法結束。”
全誌沒有料到一向對他惟命是從,唯唯諾諾的知府竟會出言反駁他,微微的頓住了步子,回過頭去的時候,連眸子都是冷的:“你說什麼?”
“大人,這麼多年來,我與大人之間的關係沒有人不知道的。若下官出了事,大人也會受其影響。”知府垂眸,依舊是恭敬的模樣:“更何況是大難來臨,大人也需要我盡些力氣多做掩蓋,不是嗎?”
全誌哈的一聲笑了:“好,知府大人這番話說的可真是好,怎麼?威脅本官?”
“下官不敢。”知府的聲音有些發抖,不過他還是堅持著把話給說完了:“隻是如今大人想要撇清也不行了,因為全少爺做了一件事。”
全誌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氣。
知府沒有察覺道,隻繼續說著:“全少爺之前為了對付一個書生,用了很多手段。不過用了手段不要緊,隻是那位書生,下官總覺得他或許就是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