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慕容寒冰不輕易在外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弱點來,所以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在不舒服。
梅開芍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給某殿下要個薑湯,反正她留下來也沒有什麼事做,除了被慕容飛雪用一臉怨念的目光看著之外,幫不上任何的忙。
隻是梅開芍剛抬起步子來,慕容寒冰冰冷的目光就跟了過來,聲音也淡漠的很:“你去哪?”
“去幫你要個薑湯。”梅開芍知道一般像這樣的男人生起病來都是蠻不講理的。
很顯然慕容寒冰就是把這種特質發揚到了極致,一雙眸子看著梅開芍,明顯有些不悅:“要薑湯做什麼。”
“殿下,您現在受了風寒,受了風寒當然要喝薑湯。”梅開芍難得收斂了平日撓人的態度,溫和了不少。
慕容寒冰一愣,接著冷哼了一聲。
梅開芍真心覺得這男人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比那隻老虎都難養。
慕容飛雪聽了梅開芍的話,手指攥著,輕笑的出了聲:“我也剛想去給師兄要個薑湯呢,倒是被姐姐先說出來了。”
梅開芍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起來,淡淡道:“是麼,那你去,剛好我還有別的事做。”
慕容寒冰端著茶杯的手一緊,看著梅開芍離開的背影,那張臉明顯冷了下來。
暗十還在那擔心呢:“殿下,您生病了?您真的受了風寒?暗一現在不在,屬下也是可以靠的住,屬……屬下現在就去找大夫!”
“隻不過是個小風寒。”慕容寒冰一句話就讓暗十安靜了下來。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就在剛剛,主子他……他捏碎了一個茶杯。
暗十瞬間收了聲。
慕容寒冰卻又開了,嗓音淡淡,像是剛才捏碎茶杯的人並不是他:“下去,暗一來了,讓他立刻來。”
“是!”暗十應了聲,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慕容寒冰連看都沒有看慕容飛雪一眼,單手係著自己的裘毛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風寒的原因,他的那張臉比平時看上去更加的沒有溫度,就像是碎了的鑽石,奢華又刺人。
慕容飛雪咬著薄唇,想要開口,去發現慕容寒冰的眸子裏寫滿了警告。
那一刻,慕容飛雪的心像是墜入了底層,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以往累積的恐懼在此刻變得十分的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步兵的跑步聲。
那響動太大了,想忽視都難。
就連剛剛走到了樓下的梅開芍,也聽到了這不同尋常的響動。
“這是怎麼回事?”梅開芍拉住了一個從外麵跑進來的同窗,低聲問著。
那考生搖了搖頭,一臉迷茫:“是知府,知府帶著兵來了。”
知府?
梅開芍的念頭還沒有轉過來,就見李壕玉和他老子揚武揚威的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群官兵。
正在讀書的爵決抬起了眸分分鍾間就和梅開芍交換了一個視線。
不怪爵決會有這樣的表現,因為每次李壕玉出現,都是為了給爵決找麻煩。
所以,不僅僅是爵決,就連梅開芍也認為這次李壕玉出現是為了他們。
可出人意料的是,李壕玉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帶著官兵把那些走出客棧的書生都趕了回來。
店家是做生意的,見了這番景象,就迎了上去:“大人,不知這是怎麼了?“
知府看了他一眼,不平不淡道:“案子還存在著疑問,本官需要繼續調查,以防止真正的凶手逃走,所有人都留在客棧裏,等到案子告一段路了,自會讓你們出去。”
他在說謊!
爵決朝著梅開芍看了一眼,接著壓低了嗓音:“有問題。”
梅開芍沒有立刻作聲,而是等著爵決繼續說。
“他剛剛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向著左上方看,在肢體學上,這是明顯的撒謊表現。”爵決轉著手指上的紙牌,笑的溫潤,卻又精明。
梅開芍勾了下薄唇:“爵老大,你不該去做魔術師,該去做偵探。”
“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魔術師第一件事就是要多多研究人的心裏,否則怎麼去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爵決倒是有些漫不經心。
梅開芍卻隱隱意識到了有什麼危險。
明明已經結了的案子,非的說要繼續調查,讓他們誰都別出客棧。
這哪裏是在查案子,分明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梅開芍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想不通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不過直覺性的她不認為會是什麼好事。
因為一切都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