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冰回來已是臨近中午,梅開芍端了熬好的湯走到他的跟前道:“這是飛雪今天送來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嗯。”慕容寒冰應了一聲接了過來,輕抿了一口。
梅開芍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端了碗自顧自的喝著,卻沒有將湯汁咽下去。
“這湯好像味道有些重了,我不宜大補,你多喝點吧。”梅開芍說完便將湯碗放在了桌上,慕容寒冰抬眸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許。
看著他將桌上的飯菜吃了些,梅開芍在心裏開始倒計時。
“嗯?”慕容寒冰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起身往外走了出去,梅開芍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著他。
“出什麼事了?”梅開芍喚他卻沒有回應,慕容寒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隨後,太醫便走了進來,站在一旁,梅開芍遞了個眼色過去,太醫恭敬的微微頷首。
慕容寒冰回到正廳,坐在一旁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眼角的餘光掃過梅開芍,卻未見異樣。
“殿下,這膳食是沒有害處的,隻是這木芥和王妃近日最喜歡吃的白明果放在一起……”太醫欲言又止,畏懼的抬頭看了慕容寒冰一眼。
“會怎麼樣?”慕容寒冰的聲音再度冷了幾分。
“是……滑胎利器啊!”太醫說著,猛然跪了下去,慕容寒冰周身散發著怒火,側過頭看著梅開芍。
梅開芍方才就已經說過,是慕容飛雪送來的,想到這裏,慕容寒冰凜冽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湯碗之上,是她不知道,還是故意為之?
“什麼?”梅開芍神色複雜的看著慕容寒冰,雖然她知道懷孕的人忌食這兩樣東西,卻沒有想到,慕容飛雪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一瞬間,梅開芍竟是有些僥幸,幸好自己沒有為了將這場戲演得更逼真將那湯汁咽下去,否則,此時腹中的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後背陣陣發涼,梅開芍的臉色有些蒼白,站起身看著慕容寒冰道:“我……有些累了,想去歇息。”
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眼前一黑,梅開芍便整個人往前栽了下去,慕容寒冰見狀,閃身接住了她,回過頭瞪著跪在地上的太醫:“還不替王妃診治?若是王妃有什麼事,本王要你狗命!”
“是。”太醫滿心惶恐的跟在慕容寒冰身後,走進了寢殿。
梅開芍躺在床榻上,額頭上冒著絲絲細汗,慕容寒冰的眉頭緊皺,此刻,他的心裏翻湧著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失去她。
“稟殿下,王妃並無大礙,隻是王妃懷孕後身子稍欠,加上受到驚嚇,這才暈倒的,微臣為王妃施針歇息之後自會好轉。”太醫替自己捏了把汗,好在她無恙。
等到太醫收了針,梅開芍的臉色才漸漸恢複了些。
“退下。”慕容寒冰沉聲道,太醫匆匆收了藥箱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梅開芍才緩緩睜開眼,慕容寒冰看了她兩眼,伸手將她撈入懷中。
又一次猝不及防,梅開芍的心卻似乎漏掉了一拍,沉默半晌才淡淡的開口道:“勒疼我了……”
聞言,慕容寒冰才鬆了手,原本他還懷疑是她要這麼做的,隻是她卻因為這件事受驚嚇而暈倒,至少在她的心裏,她也是喜歡這個孩子,生怕失去,這一點就足夠了。
夜裏,梅開芍剛睡熟,慕容寒冰回到書房,暗一已經在等候了。
“殿下,皇上召您即刻回皇城,說是邊關告急。”暗一恭敬的躬身道,慕容寒冰坐在書桌前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召他回皇城,即使邊關告急也不該是他,若不是暗一假傳聖旨那就是有人策劃著什麼。
“何時下的旨?”慕容寒冰看著暗一微微蹙眉問道。
“酉時收到的皇上密信,有皇上的欽印,不會錯的。”暗一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了慕容寒冰。
的確是他的筆跡,慕容寒冰沉默了片刻道:“這些日子看好王妃,若她有絲毫損傷,本殿定不輕饒,你可記住了?”
“屬下遵命。”暗一恭敬的回答。
慕容寒冰連夜啟程,沒有和梅開芍招呼一聲,月明星稀之下,一匹駿馬在官道上飛馳。
皇城宮闈,一名宮人匆匆走進了皇後的宮殿。
“娘娘,三皇子已經啟程回京了。”宮人跪在皇後身前說道。
“很好,吩咐下去,照計劃行事,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拖住他。”皇後一雙鳳眸之中閃著濃重的殺機。
宮人退了出去,皇後坐在鳳紋繡榻上,微微蹙眉,她的心,終究是向著慕容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