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黑無常循著白無常的目光看了過去,沒看出異常。
“走吧,別耽誤了時辰,誤了冥王吩咐的事。”白無常收回目光,麵無表情往前遊走,“我方才好似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
“你莫不是最近在人間遊蕩太久,犯了病?這裏是鬼街,與冥界僅一河之隔,活人若來此處,未來得及逃命,定會被鬼街遊蕩的妖怪分食殆盡。”黑無常說,“傳言鬼街最近不太平,來了不少六界之外的人。”
“鬼街不受六界管轄,獨善其身,莫不是上麵的那一位見不得此處安寧,非要搞些小動作,這一亂起來,頭疼的還不是冥界的那一位?”
“好了,此處不是私下談論上神界的好去處,你我隻要辦好手中的差事,管他們要怎麼鬥,也誆不到我們的頭上。”黑無常說完,加快了遊走速度。
見一黑一白遠去,梅開芍沒來由鬆了一口氣,好險,若不是慕容寒冰警覺,動作快些,她定要被白無常發現了。
“鬼街無白晝黑夜之分,他們以子時而息,卯時而起。子時過後,南津渡的渡口會開渡船,渡到人間長河,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方法回去。”慕容寒冰說,“渡船,付的不是銀錢,而是生死令。”
“生死令?”梅開芍低聲說,“從何取得?”
“折騰了一天,興許你也累了,不如在此歇下,到了子時在做打算。”慕容寒冰話鋒一轉,繞開了話題。
梅開芍抬眸看慕容寒冰,見他雙眸深邃,搖晃的燈燭將他的臉照得陰暗不明,她暗忖,他對鬼街,似乎很了解。
“你對鬼街,似乎很了解。”梅開芍說出心中所想,也不覺得有何不妥。慕容寒冰若是想要瞞著的事情,就算她擠破頭想要得知真相,也無跡可尋。
慕容寒冰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諸事皆瞞不過他的眼。
“千年前曾來過一次。”慕容寒冰不再繼續往下說,他轉身離開。
梅開芍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邁步跟了上去。
二人要了一間上房,靠近長街。
梅開芍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夜色籠罩下的長街依然空無一人,看來黑白無常帶來的影響不小。
“這鬼街規矩可不少。”梅開芍接過慕容寒冰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笑讚道,“沒想到鬼街也有此類上好的龍井茶。”
此刻,梅開芍對鬼王的興趣,依然超過了對鬼街的興趣。她想不通的是,苗疆道長為何要將她打入鬼街。
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她擔心的是自己落入鬼街,隱巳會不會重新舉行祭典。梅太顏口中所述的大喪,是否指的是苗疆萬千子民的性命。
“鬼街固然封閉,但六界有的東西,它可是一樣不少。稀世珍寶,上古神器,藏魂閣藏了不少好東西。六界不乏愛好冒險之人,私自偽裝偷渡入鬼街,也是常有的事情。”慕容寒冰說道。
“鬼街是鬼王的地盤,自己的地盤被人肆意踏入,難免壞了規矩,鬼王不管?”梅開芍放下手中的杯盞,撫摸幾下懷中探出的小腦袋。
“隻要不鬧出大動靜,不觸犯鬼王的底線,他自然是不管的。”慕容寒冰嘴角微微上揚,蔓延出一抹冷意。刀削般英俊的麵龐隱藏在黑暗中,顯得愈加的冷了。
梅開芍以手撐額,目光炯炯地盯著對麵的慕容寒冰,一言不發。
慕容寒冰眸底閃過一抹柔色,突然長臂一伸,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用力一拉,梅開芍旋身坐到他的大腿上,俯身下去低聲詢問:“好看麼?”
“什麼?”梅開芍疑惑地迎上他探尋的目光,倏地心中明了,以額輕抵他的眉心,笑道,“自然是好看的。”
溫熱的呼吸拂過雙方的臉頰,房中曖昧的氣氛陡然攀升。
三年,慕容寒冰三年未曾如此親近過她,聞著她發間的清香,他體內狂躁因子止不住跳動。低頭,吻住她殷紅的雙唇。
輾轉反側,仿佛攫取了世間所有的甘甜。唇齒間,皆是她的氣息。
“芍兒,不要再離開我......”慕容寒冰俯在她頸間低語,聲音懇求曖昧,“不要離開我。”
張口,咬住她白皙的脖頸,留下清晰的印記。
“嗯......”梅開芍痛得悶哼一聲,輕柔的聲音成了撩撥的致命毒藥,摧毀了慕容寒冰強撐住的底線。
慕容寒冰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輕紗滑落,罩住一室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