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清脆悅耳的銅鈴聲中,慕容寒冰終於放開了她。
梅開芍重重的喘著粗氣,一雙氤氳的水眸直勾勾地盯著慕容寒冰,慍怒的表情落在他的眼裏,倒是多了幾分嬌羞可愛。
慕容寒冰按耐下要再一次輕吻她的衝動,眸光溫柔的凝視著她。盡在咫尺的愛人,卻隻能看不能碰,這無疑對他幾個月的時間裏,隻嚐到了甜頭,未曾開過葷的正常男人來說,有多麼煎熬。
但敢怒不敢言的梅開芍並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她的目光被手腕上的那一串暗紅色銅鈴手鏈給吸引住了。
“這是什麼?”梅開芍抬起手腕,拎在二人的視線間,聞道。
“七魂鈴。”慕容寒冰輕描淡寫地回答,“防禦性神器。”其中還有一個更大的作用,他故意瞞著沒有一次性說完,畢竟,千年前他自己作的孽,不願在她麵前再次提起。
說到底,慕容寒冰還是擔心她的拒絕。
果然,梅開芍聽完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去脫那個銅鐲,她發現,無論她怎麼弄,銅鐲就是完好無損地戴在她的手腕裏。
“沒有用的,七魂鈴是具有靈性的神器,如果沒有我親自取下來,即便它認了你作主人,也沒有辦法取下來。”慕容寒冰說道,“七魂鈴與其他神器不同的是,它可以認兩個主人,這也是有附加條件的。”
話頭突然戛然而止,慕容寒冰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什麼附加條件?”梅開芍好奇地問道,她剛說完,一察覺到慕容寒冰有些促狹的目光,她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你真想知道?”慕容寒冰輕笑道,目光炯炯有神。
梅開芍別扭道:“不想知道。”說完,她抱緊懷中的靈貓,大步往前走去,可慕容寒冰不想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她。
他從背後擁住她,俯身下去,在她耳邊呼氣道:“七魂鈴又名夫妻同心鈴。”七魂鈴本是一對,若一方強行以蠻力毀之,另一方也會斷裂消失,這就是七魂鈴的不足之處,但這些缺點,慕容寒冰是絕對不會向梅開芍透露半句的。他送出七魂鈴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人結結實實地困在身邊。
突如其來的靠近,令梅開芍不自覺地羞赧了臉。
慕容寒冰達到了目的,見好就收,他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溫涼的指尖在劃過梅開芍手腕的肌膚時,他猛地抓住她的皓腕,詫異道:“你的武氣恢複了?”
她的體內,流淌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力量,他絕對不會判斷錯,那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這好像與你無關吧。”縱然二人有過幾次親密的舉動,但梅開芍的心裏依舊莫名的抗拒慕容寒冰的親近。
慕容寒冰對她冷淡的態度不以為然,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他邪魅道:“你若是能說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我就承認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梅開芍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理由回恁過去,因為她明白,即便她不願意,慕容寒冰也會用其他手段強迫她屈服。
而三年過後,他們的每一次相遇,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全部都是她自己的一念之詞,從始至終,慕容寒冰從未做過一件傷害她的事情。而真正傷害他的人,是她。
梅開芍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地淩空而起,逃也似的離開。
慕容寒冰盯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一起俯瞰這片大好河山。
梅開芍衝出了岐山腹地,待尋到自己熟悉的道路下山時,山腳下的營地已經不見了。但柔軟的土地中保留有大大小小的深坑,至少說明這個地方有過紮營的痕跡。
升起的炭火堆裏還保留有零星的火苗,可以推斷他們行跡匆忙。
梅開芍往身後望了一眼,看見身後空無一人,她眸光微暗,內心深處劃過一絲失落,他果然還是走了嗎……
她收回目光,轉身離開。就在梅開芍的身影消失在山腳下的後一秒,一抹白色的身影緊隨其後。
焰城中,此時正值晌午,天氣雖然炎熱,但街上卻熙熙攘攘。
梅開芍找了一間客棧,換洗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服,她坐在靠近街道的窗前,正準備用餐,樓上傳來一陣騷動,原本規規矩矩坐在自己座位上用餐的客人,全部爭先恐後的趴在窗戶往外探。緊接著,樓下傳來了陣陣高亢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