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芍伸手探了探子蒼的脈搏,發現他隻是昏了過去,腰部的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流血了。隻是他臉色蒼白,呼吸孱弱,如果不是子蒼的身體尚存餘溫,梅開芍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她強行喂下一粒聚靈丹,將人抱在懷裏,準備離開。
餘光一瞥,看見不遠處的地上閃爍著亮光。
梅開芍走了過去,看見一把匕首躺在枯葉中,那把匕首的外觀與血蟒刃沒有差異,隻是體型縮小了而已。長鞭一卷,匕首頃刻間落到了手裏,從蟒首的嘴裏,滾出來一個小竹筒。
蟒首嘴裏都是毒素,這個小竹筒竟然沒被腐蝕,竹筒的表麵依舊平滑無傷。
梅開芍將小竹筒和匕首收好,抱起昏迷的子蒼,朝城門的方向掠去。
回到城中,身後的城門正好關閉。
梅開芍沒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護國將軍府。太子府埋藏了不少各勢力的眼線,她不想讓人看見子蒼的真實模樣。
入夜,護國將軍府一片安謐。
梅開芍輕車熟路地直奔文萱的院落,腳尖方落地,就聽見房中傳來一聲警惕的怒喝。
“是誰?”
緊接著,一個杯盞穿透窗紙,朝梅開芍飛了過來,房門哐當一聲打開,一抹雪白的身影竄了出來。
“萱兒,是我,梅開芍。”梅開芍抱著子蒼,有些吃力地避開。她身上受了傷,加之內力使用過度,根本沒有多餘的體力再去作戰。
“開芍?”文萱看清楚來人,詫異道,“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她已經忘記了梅開芍臨走時間,在宮殿中對她所說的話,語氣皆是關心之意。
“進去說。”
文萱見狀,連忙讓開一條道,讓梅開芍進了裏屋。關門之前,她還特意探頭出去,查看一番,後麵究竟有沒有人跟來。
“替我打一盆熱水來。”梅開芍拿出銀針,對準子蒼腦部的穴位紮了下去。
文萱不敢耽擱,立即出去打了一盆熱水進來。
“萱兒,勞煩你替我守衛,我要給他療傷。”
子蒼的體內,內力紊亂,如果不運氣治療,恐怕會走火入魔。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輕易靠近一步。”文萱說完,放下簾子,走出內室。
梅開芍運起殘存的內力,灌入子蒼的體內。怪異的是,他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強行吸收她的內力。
但是,梅開芍可以感受到他體內的氣息漸漸變弱。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梅開芍的雙手彈開了。
梅開芍收功不及時,遭到內力反噬,吐出一口血。她後退幾步,碰倒了身後的花架。
“怎麼了?”文萱聽到動靜,急忙掀開簾子闖了進來,“開芍,你沒事吧?”她走過去攙扶住梅開芍搖搖欲墜的身體,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沒事。”梅開芍擺擺手,走到床沿,拔下銀針,替他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那孩子會不會有事?”文萱又朝內室看了一眼,“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們跑哪裏去了?”
“他沒事,休養幾天就可痊愈。”梅開芍吞下一顆極品聚靈丹,“他被人綁架到了郊外,我去救他,發生了一些變故。”
梅開芍休息了一會兒,把今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文萱,但故意遺漏了自己拿到匕首和小竹筒的那一部分。
“果然如此。”文萱氣得拍桌而起,“我就知道那個二殿下不安好心,努巴既然是大漠來的刺客,如果沒有人放他入宮,他怎麼可以順利的進宮,當禁衛軍都是飯桶嗎?”
“這話怎麼說?”梅開芍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扯上逍遙錦了。
文萱把逍遙錦做的混賬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梅開芍聞言,雙拳不自覺地握緊,逍遙錦簡直仗勢欺人,竟敢借著她的名義,把壞心思打到她的人身上來了。她危險地眯起了眼睛,逍遙錦以後可千萬不要落在她的手裏,否則定要他吃點苦頭!
“萱兒,你的傷無礙吧?”梅開芍擔憂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審視,事情因她而起,她的內心不由地升起了一抹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文萱就不會險些被人......
逍遙錦!此仇不報,難解她的心頭之恨。
此時的文萱並沒有察覺出梅開芍的心思,她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皮外傷罷了。開芍,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訴我爹,我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放心,我不會說。”梅開芍答應道,文萱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件事情對她而言,本來就不光彩,若是傳揚出去,有損聲譽。
梅開芍考慮周全,但難免做到十全十美,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外頭的傳聞就變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