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勺手中的浮夢扇一揮,眼前出現了一堵結實的風牆。
砰砰砰!
風刃擊打在風牆上,威力十分強大。
蘇楠煙一撥琴弦,無數的風刃再次傾巢而出。在她猛烈的攻勢之下,風牆竟然裂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那些風刃猶如千年的惡鬼般,爭先恐後的擠進縫隙裏。
宋瑤和文萱看得心口皆提到了嗓子眼,蘇楠煙一名京城名妓,居然深藏不露。她們閱人無數,但都被蘇楠煙那張妖媚傾城的臉給騙了!
“柳風行奉命捉拿開勺,未曾敢傷她半分,行事作風都是客客氣氣的。既然蘇楠煙是太子的人,那她為何要對開勺下殺手?”文萱質問宋瑤。
“文郡主還看不出來嗎?蘇楠煙隻是虛以委蛇,她可不是太子殿下和錦王的人。”宋瑤沉靜的心態,此刻土崩瓦解。她拿眼前的這個結界,沒有任何的辦法。再這樣下去,困在結界裏麵的梅開勺,一定會出事的,要是主子在這裏就好了……
琴音似魔音,擾人心智。隻要琴音不斷,風刃就會層出不窮,緊追不舍。梅開勺連連避開,風刃從身側驚險飛過,化在了浮夢扇鋒利的刀刃中。
“蘇楠煙,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意?”梅開勺的身型如閃電般出現在了蘇楠煙的身後,手中握著血蟒匕,橫在了蘇楠煙的脖頸下。
蘇楠煙鎮定自若,兩指一撥弦,化出的風刃在半空中陡然變了一個方向,衝著她們二人衝了過來。風刃宛若暴風雨,飛騰而下,若是不能全身而退,恐怕要被風刃戳成馬蜂窩。
“蘇楠煙瘋了嗎?”文萱悚然驚叫,風刃鋪天蓋地而下,攻擊的範圍之大,想要在閃瞬之間閃到十米開外,化險為夷的幾率簡直小得可憐。文萱開始聚集內力,瘋狂地擊打結界。
哢嚓一聲輕微的脆響,結界突然出現了上千條裂痕。
“不好,文郡主快撤,結界要毀了!“宋瑤拉住文萱的手臂,焦急道,“蘇楠煙不僅開了結界,她還布下了陣法。”
“什麼……”文萱餘下的話圈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她隻感覺手臂上傳來一股蠻力,將她整個人拽離了地麵。二人方退開五步遠,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眼前一片銀光刺眼。
“哈哈!無冤無仇?”蘇楠煙譏笑道,“你不過是換了一個名頭身份,連記憶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梅開勺,我和你之間的恩怨糾葛,生生世世都不能算了!”
蘇楠煙要殺了她!她與她無冤無仇,蘇楠煙為什麼要這麼做?
風刃傾斜而下,銀光乍現,令人睜不開眼睛。
腳下的屋簷猛然劇烈抖動,所有的景致都在往下沉。
此時,梅開勺已經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她無法判斷蘇楠煙在何處。咻咻,耳邊倏地傳來一陣風聲。梅開勺迅速地轉過身,一股力量精準無誤地撞了過來。她往後一跨,身體懸空,整個人掉進了深淵。
深淵之下,好似有股強大的力道,把梅開勺往下拽,更為致命的是,她無法驅使內力,就連四肢如同癱瘓了般,無法動彈。
“那才是你的歸宿!”
風聲呼呼而過,蘇楠煙尖銳的嗓音,徑直地穿透梅開勺的耳膜。
手指尖傳來冰冷嗜骨的寒意,昏睡下的梅開勺睜開眼睛,另一隻手朝著冰冷的源頭抓了下去。那東西滑溜溜的,又靈活無比,穿梭在指縫間,牢牢地纏住了梅開勺的小指。
把那柔滑的東西拎在眼前,大眼瞪小眼,梅開勺終於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在玩弄她。
原來是她曾經收服的黑蛟,與上次不同的是,黑蛟的體型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它的頭頂上,長出了兩個黑色小巧的犄角。趁著它細小的身材,顯得更加了蠢萌了。
失蹤的黑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帶著眾多的疑問,梅開勺環視了一圈茂密的樹林。
黑蛟討好似的蹭了蹭梅開勺的指尖,然後順著她的手臂爬上肩膀,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盤在梅開勺的肩膀上,模樣十分乖巧。
“這是什麼地方?”梅開勺撥開眼前的雜草叢,一眼望去,遠處依然是看不到盡頭的森林。
蘇楠煙動用了陣法,整座大宅都崩壞了。她掉入深淵時,一直響徹在耳邊的那句話……
梅開勺翻遍了所有的記憶,沒有發現自己曾經見過蘇楠煙。不過看蘇楠煙看她那仇視的目光,好似她們早已結下了萬年的深仇大恨。
窸窸窣窣,不遠處的雜草中,傳來異響。
梅開勺捏緊了手中的浮夢扇,凜冽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聲源處,聲音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