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把我的孩子扔在哪裏。”
白雲汐在驚呼聲中醒來,一身冷汗,臉色慘白。似乎是做了十分可怕夢的噩夢。
幹裂的嘴唇加上慘白的臉色,配上淩亂的頭發,顯得十分狼狽。
驚得在一旁的張媽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連忙將早早準備的粥舀了出來。
“張媽…。”
“雲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來先喝粥。”說著就將勺子裏的粥輕輕吹了吹,遞到白雲汐嘴邊。
喂了白雲汐幾口粥,張媽起身就走。
“張媽,怎麼了。”白雲汐話音還沒落,張媽走的更急了。
不一會,幾個有力的腳步聲響起,臨時床位的簾子被粗魯的拉開,就見浩念仁在兩個保鏢和幾名醫生的擁護下來到白雲汐的床邊。
白雲汐沒有理浩念仁,隻是低著頭用顫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吃力的用單手拉了拉被子來掩飾此刻白雲汐內心的恐懼。
粥喝著喝著,有點急了。白雲汐被粥嗆到了,周圍隻有白雲汐的咳嗽聲。白雲汐意識到可能,這裏隻有她一人,醫院臨時區本該有的喧鬧聲此刻居然如此安靜。
浩念仁揮揮手示意保鏢拉開所有簾子,原來周圍都是空空蕩蕩的,整個臨時區的床位隻有白雲汐一人,而白雲汐床位側對的則是單人間病房,裏麵正吃著豐盛午餐的人是伊諾。
白雲汐看了一下一直在門外向裏麵偷偷窺視的張媽。
“你,又要幹什麼?”
“醫生做檢查吧。”
白雲汐推開放粥的小桌,躺在床上任醫生檢查。
片刻,醫生為白雲汐拔掉所有儀器,深歎了口氣。
“姑娘能活過來,簡直是奇跡。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堅強的姑娘。”
白雲汐勉強笑了笑,緩緩閉上眼睛。
堅強有什麼用?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讓現實羞辱罷了。
堅強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隻會被別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隻會讓別人更加認為這是你活該。
這是什麼邏輯,堅強就應該如此?
現在白雲汐倒是有點羨慕另一邊的伊諾,似乎隻有伊諾這種像貓一樣嬌弱的女子才是所有男人最想要的女人吧!
而浩念仁,曾今溫潤如玉的謙謙濁世佳公子,卻會是現在這個冷漠,惡毒的暴君。
白雲汐和他在一起二十一年,都沒發現,原來這個人居然會把自己偽裝的如此好,偽裝的天衣無縫。
二十一年都沒有發現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她與浩念仁本是陌路人,卻偏做比翼鳥,落得鏡花水月,竹籃打水。
這或許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吧。
醫生開始檢查腹部傷口時,白雲汐會過神來,孩子呢?
“孩…,孩子還在嗎?”
“雲小姐,抱歉,霍先生強烈要求我們………”
白雲汐一下不顧傷口,拖著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哭了起來。
白雲汐煞白的臉色,慘白的嘴角,加上一滴滴滑落床單上的淚水,這所有的羞辱,委屈都像火山一下爆發出來。
慢慢的將手伸向腹部的傷口,在撫摸著這個傷口,仿佛孩子還在那裏一樣。
是你浩念仁,是你。
浩念仁看白雲汐將自己捂在被子裏,不耐煩的讓護士拉開被子。
他被白雲汐的樣子嚇到了。
白雲汐臉色雪白,身子蜷縮,再加上流淚的模樣。
這哪裏還有那個堅強白雲汐的樣子,現在簡直像是一個等待被人安撫的小貓。
兩人的視線撞到一起,浩念仁竟然回避了白雲汐那凶惡的目光。頭一次,強勢無比的浩念仁選擇了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