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
一個價值不菲的透明桌子,還有幾個手工編織的椅子,看起來十分休閑,也頗有情調。
上頭早就擺好了酒杯,喬喬好不容易才從莫涵的手裏掙脫出來,語氣略帶生氣:“幹什麼!”
莫涵優雅地開了酒瓶,給自己和喬喬,一人倒了一杯。
“月光皎潔,不喝酒還能幹什麼?”莫涵的眼睛眯著笑。
喬喬嘴角一抽,也好,今天諸事不順,心情也不怎麼樣,是有點想喝酒發泄一下。
兩人麵對麵坐下,喬喬率先端起酒杯:“莫涵,這杯我敬你。一來感謝你今天收留,二來……剛才的事情,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真的不好意思,那個,反正你也……你也……你就別計較了,忘記這件事吧!”
她本來是想說,反正你也摸了我,沒吃虧,那就當沒發生過。
但是支吾了半天,這話就是說不出來,於是隻好直接帶過了。
莫涵卻揚眉,拿起高腳杯,緊緊盯著麵前窘迫的女人,冷聲問:“反正我也什麼?”
“反正……反正……”喬喬覺得很難受,憋著就是說不出口。
再抬起頭,便看見莫涵眼中的戲謔。
她頓時明白,他是故意的,自己又被他逗弄了!
喬喬隻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媽的,輿論果然是不可信,自打認識莫涵起,就沒發現莫涵哪裏禁欲,他分明就是流氓好嗎?
喬喬臉色通紅的憋了半天,覺得自己平日裏的矜持,特別受拷打。
看著她窘迫的樣子,莫涵笑了一聲,終於不打算繼續逗她:“嗯,我明白了!我先幹為敬!”
話說完,他將自己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看他竟然放過了為難自己,喬喬險些感動得老淚縱橫。
趕緊一仰頭,把紅酒都喝了下去,一些酒水沿著她晶瑩的脖子滑下來,喬喬絲毫不以為意。
她卻不知道,看著她從脖子上,滑入鎖骨,落入衣襟的那滴酒,莫涵的眼神又深了深。
見她笑吟吟的看著他,他揚了揚眉:“你心情很好?”
“怎麼可能?這麼多事等著我去麵對,我怎麼可能心情很好!”葉千千應了一聲,語氣很是平淡。
她一邊埋頭給自己倒酒。一邊說著:“我總不能給你一張臭臉吧,畢竟我心情不好,又不是你造成的!”
說完,便給自己灌了好幾杯。
不知道是不是這酒太濃,還是夜色太美,讓她卸下了心防。
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但卻總把自己搞得一身狼藉。背負了不少惡名,難道就因為我年輕的時候眼瞎,錯愛了一個人,就要受這樣的懲罰?”
說著,她又端起酒杯,打算灌下去。
莫涵卻忽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冷聲道:“這酒後勁很強,少喝點。”
他原本是邀請她來品酒,卻沒想到,變成了看她喝悶酒。
喬喬愣了一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是喝得有點多了,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酒杯:“你就讓我喝最後一杯吧,這杯喝了我就不喝了!”
見她堅持,莫涵收回了手:“好!最後一杯!”
直到灌下,喬喬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像一隻極力想保護自己的幼獸一樣,窩在椅子上,轉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她吹彈可破的臉上,透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美感,和幾分難掩的脆弱。
看著她這樣子,莫涵忽然心神一動,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作崇。
就在這時候,喬喬開了口:“莫涵,你這輩子,有沒有被人狠狠欺負過?”
問完這句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問得多蠢,莫涵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有人能欺負他?
莫涵看著麵前喝醉的女人,沒有做聲。
他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可他明白,喬喬不一樣。
莫涵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聲線冰涼:“喬喬,別怕,等我查清楚了,我會讓欺負你的人十倍,百倍的償還!”
喬喬咬了咬唇畔,悄悄地攥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這就是她和莫涵的不同,莫涵會去麵對,有能力欺負回去。
而她,總是被動挨打,對吳昊和張悅這兩個人,從當年的百般退忍,到現在的能避則避。
結果,她換來了什麼?換來了失業,抄襲,縱火。她都無從反擊。
她咬了咬唇畔,自嘲一笑,輕聲說:“我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樣!”
喬喬揚起頭,看向天上的月亮,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的後勁上來了,她落下一滴淚來,低聲說:“如果我家人還在,也許就沒人敢這樣欺負我了。”
這話一出,莫涵微微怔了下,喬家的事情……